最後一句話我說得很小聲,不曉得為甚麼要加上這一句,但話已出口,不能收回,隻能希冀他冇有聞聲,又粉飾性地問他:“你、你不是說你能帶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嗎?那還不快點,這個時候恰是巡查的時候,如果被他們發明瞭,可有的我們好受的。”
海水悠悠流淌,水中有細碎的光點隨波逐流地緩緩活動,那人隱在燈火闌珊當中,苗條的身影被螢火暉映簇擁得若隱若現,影影綽綽。宮燈下賤蘇珠綴點點,自六角邊垂落的菱形玉墜隨水流來回扭捏,我看疇當年,他正細細看著一盞琉璃繡球宮燈上我丹青勾畫出的一幅影畫,無認識地撩起幾串擋了視野的流蘇玉墜,苗條的手指在脂玉下襯得烏黑。
在對上我視野的那一刹時,他眼睛一亮,神采卻未有竄改,朝著我抿唇一笑。
“好好好!沉新,你真好!你就是我的大仇人!”
我瞪他,笑,你還笑:“你笑甚麼!還不都是你的錯,現在你對勁了吧,就連一條破魚都能欺負我了!”
“誰……誰說的,我曉得很多著呢!這東西我就是用心把它們彙集起來的,免得它們為害我龍宮中人!”
我大喜過望,不自發地攀上他的胳膊,來回搖擺:“真的?那你快帶我出去吧,沉新神君?”為了奉迎他,我還特地甜甜叫了一聲神君。
這一刻思路儘數遠去,映在我腦海中的,隻要明晃晃四個字。
我真是不敢信賴!
“得了吧。”他哼了一聲,撩開垂落下來的琉璃繡球宮燈,看模樣是想轉成分開,但不知何故又停了下來。
這都是甚麼世道!
“你又不曉得?”
愣了一瞬,我鎮靜起來:“我的禁足消弭了?”
“那小我是你,我就不歡暢。”我想也不想地就回道,隻是話一出口,俄然一個激靈,認識到一件事來,忙問道,“不對啊,你如何過來了?內裡可有娘我的禁製設著呢。”
我氣得跳腳,當下甚麼也顧不得,衝到樓閣的雕欄處就指著它消逝的處所大呼:“你給本公主等著!等本公主消弭了禁足,看我不把你揪出來扒皮抽筋!本公主是你這麼好欺負的嗎!”
“不急。”吊足了我的胃口以後,沉新倒是變得沉著起來了,他微微斂了斂過盛的笑意,帶著七分笑意地看向我,“先說好,我是能帶你出去,但你可不能在外邊拆台,不然到時被龍後和我師尊曉得了,我和你都冇有好果子吃。”
“是嗎?那你可了不得了,這七扇金魚之前並不存在於三清,是比來從天路那逃脫出來的魔族之物,隻是因為它們過天路時散儘了一身修為,連魔氣也去了,以是纔沒有立即就被人發覺。我也是一天前才曉得這動靜的,你倒是短長啊,二十幾天前就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