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那廂已經呆了，半晌纔回過神來。

“那就好。”他看向周言，緩緩笑開，“你教我喝茶吧，周言。”

“另有，對不起，把你的情意糟蹋了。你……能不能接管我的報歉？”

“……氛圍都被你粉碎了，還煮甚麼煮。”

許是這一刻過分喧鬨，就連夏風也有些懶惰起來，一如洛玄不複淩厲的眉眼，一如嫋嫋飄出的茶香。

“我不能不嫁。”周言輕聲道，“洛玄，這是一種犒賞，一種安撫，一種監督。賀將軍在月前領兵一萬，大破了外族北門關，他半年前就已經官拜護軍都尉，再往上就是太尉了，但是太尉的位子被你占了，賞無可賞……以是，作為犒賞，阿爹必必要把一個公主嫁給他。此為其一。他的父親半年前戰死，他的哥哥也是，以是阿爹要嫁一個公主，這是對他們一門三忠將的安撫。此為其二。其三，他這幾年打了大大小小數十場戰役，在軍中的名譽也越來越高，李將軍於三月前自刎賠罪於疆場，朝中除了你以外，已無人可與他比擬，以是，阿爹要把公主嫁給他，他一旦入住公主府，統統行動就會把握在阿爹手中，是為監督。”

半晌沉默。

“那……”周言歪歪頭，眼瞳晶亮，似要透出光來。“你會讓你的部下來吃我嗎？”

洛玄把玩動手中的聞香杯，對著日頭看了看，碧玉通透。

觀他之前躊躇不決的動靜，想來他是曉得這些事的，但是他把這件事瞞了下來。

“就和你們餓了吃雞吃鴨一樣，隻是我的部下有些挑食，以是它們比較喜好吃人。”

周言扯出一個笑容，搖了點頭。

他張了張口，似要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