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後，鬼將出世了。

“按捺戰鬼之惡。”

至於那批戰鬼為何又銷聲匿跡，我就不曉得了。”

我不曉得洛玄聽到這些話後是甚麼表情，但我曉得，這必然不是甚麼鎮靜的經曆。

蒲月初二，洛玄營私子庭之命，跟從公子庭遊湖出巡。

他警告我族，這方劑不成等閒翻開，隻能比及數萬年後戰鬼重新現世方可。到時我族人隻要遵循那方劑上寫的去做，就能了償清當年的孽債，重獲仙根。

太尉不必暴露如此神情，放心吧，我觀太尉麵相，年齡不過而立，長冥出世，那都是數萬年前的事了。

君言單手撫上門庭，臉上閃過一絲悲憫，她紅唇微動，似是要說些甚麼安撫之語，但終究，她隻是清冷道：“太尉，我把我所曉得的都已經奉告於你，還望太尉高抬貴手，對我族人……放過一馬。”

他要走了長冥，說是能幫我們除了白右，並且給族人留下了一個方劑。

當年的那位隱士固然奉告了我族人鍛造長冥之法，卻並未言明何人才氣差遣它。有族人試著差遣它，卻反被它的至妖之氣傷了底子，不過月餘便死了。

現世九州的第一批戰鬼，並不是你們的天子製造出來的。因為恰是戰鬼現世，你才被製造出來。

公子庭看在眼裡，他在船中瞭望了一番內裡大好的山川風景，終究揮揮手，讓一向跟在他身邊的洛玄下去。

在那以後，我的麵前就老是漫天飛舞的海棠花瓣，和那一方不動如山的石凳與石桌。

九州固然靈氣充分，但到底不是仙地，固然白右大大減弱了法力，但對於手無寸鐵的凡人也還是易如反掌。當時因為白右現世，九州數年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天下大亂。遊洲的天生仙根和神力就是在當時被天道減弱得幾近冇有的，也算是一種獎懲吧。

“不必心急，且聽我慢慢道來，你就甚麼都明白了。”君言冷冷一笑，“隻是我有一個要求，本日你若得知了你的出身來源，他日，你就必須得護我族人無恙！”

他看了她半晌，緩緩垂首，微微蹙眉著點頭：“這內裡不對……我的出世不是為了安定戰鬼之難，在我來了以後，陛下才豢養出了第一批戰鬼，並且由我帶領著上了疆場……死在我手中的人，毫不在少數。”

君言將統統都緩緩道來後，洛玄還是木著一張臉，麵無神采。

不像公子庭身邊急著要開口禁止的寺人，洛玄隻是冷酷地點了點頭，就轉成分開了龍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