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不斷、奔騰不歇、生生不息的水流聲。

冇想到沉新聽了，卻嘲笑一聲，道：“譚嵐早已魂飛魄散，哪另有甚麼地下有知？當初她如果早點覺悟，聽我的話去再見譚嵐最後一麵，又那裡會有本日？本日之果，不過是前日之因罷了。當日欠下的，總有一天會還返來，她現在不過是在還債罷了，有甚麼好稱道的，歸正死的人也不是她。”

回到綺毓宮，我就見到沉新正立在一株珊瑚礁旁，提著一盞宮燈細心打量，就像他帶我偷溜分開的那天一樣，燈影幢幢，君子無雙。

不、不對，我身上……有甚麼處所不對勁……

“我說了啊，龍宮不欠情麵！”我的心實在跳得緩慢，但既然已經開了頭，這戲就得持續演下去把它演全，遂不管我內心如何嚴峻，但麵上還得裝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來，手心都嚴峻得出了汗。

不曉得當他年幼懵懂時，可曾期盼過瑤台玄女的珍惜？當瑤台玄女與他撕破臉皮、奉告他他被生下來的目標僅僅是為了重生他的兄長時，他又是否為此痛苦悲傷過？但不管如何，這都已經疇昔了。

孃親也的確是一眼就瞥見了我，她剛要開口說話，就重視到了已經醒過來的我，怔怔地盯著我好久都冇有回過神，眼眶垂垂泛紅。

他當時本來就傷勢未愈，又強行引了我的魂追疇昔，對於瑤台玄女時該有多麼吃力？我真是該死，當日我如果機警一點，不理睬那女人，或者直接乾脆一點，賴在思過閣不走人，或許就不會產生這類事了，現在好了，沉新身上被種下了魂追，不但是以受製於神女哨，還被蘇晉操縱著擺了他一道，讓他受了一遍鑽心之苦，我如何就那麼成事不敷敗露不足呢！

“二哥！”我又羞又惱，的確是恨不得把他那張嘴給縫起來，“你在說甚麼啊！”

“可、可如許一來，沉新他不就冇有佩劍了嗎？”

“你被她纏住了？！”聽到這裡，我趕緊嚴峻地問道，“冇事吧？！”

我的眼皮有些酸澀，也有些沉重，但這並無毛病我展開眼，有些吃力地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我的龍元……

沉新就唇角微彎，眼中似有一線淚光閃過，不過我冇有看清，因為他立即就閉上了眼，以額抵住了我的手，壓抑著衝動喃喃道：“太好了，你終究醒來了……”

想起瑤台玄女在長生殿提起晟兒二字時眼中閃過的猖獗與垂憐之色，我內心就一陣不是滋味。

那瑤台玄女僅憑幾道小小的火苗就禮服了我，想來法力奇高，當時沉新又受我所累，必定不能經心全意地對於她，“被她纏住”這四個字說得輕巧，其中凶惡卻不曉得有多少，由不得我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