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真是個敗家娘們，一盒香膏五兩銀子，你猜這裡纔多少？”周學荃又磕磣起他娘來，伸出兩手指頭，比了又比，“才二兩！”

周學荃亦步亦趨的跟著，眼睛毫不斷歇的打量四周，想不到這麼個偏僻小鎮也挺繁華的。米鋪、堆棧這些不說，連香粉鋪子都有兩家。才路過，從裡頭劈麵走來兩個女人，帶過一陣淡淡的茉莉香風，不刺鼻……

周學荃走進香粉店，連續打了兩個噴嚏，裡頭的香味有些駁雜，他的鼻子又受了一番罪。

“我們村老長幼小一共三百三十人，外來小兒五百人。先生問的，也是我想問的，您到底想乾啥？”

“我去，我去！你說的阿誰點心，我要買。”周學荃寸步不離的跟在裴寧背麵。

“那我們歸去吧。”裴寧說著揭示了本技藝上的盒子，看在她又掙瞭如此多銀子的份上，“回堆棧請你吃點心。”

裴寧很想吐血，兩百兩很少嗎，少嗎！想當年她連兩文的肉包子都買不起！

“少店主，半月前有動靜來，燕王世子上了荊天寨，方寨主帶他去見裴先生，先生已經回絕他們的聘請。世子日前已經分開西隴嶺範圍。”鄭掌櫃小聲說著。

“荃小子，手頭可還餘裕啊。”裴寧不懷美意的問。

“不買了，點心帶不歸去，有香粉充足了。”周學荃笑的很高興，“這裡的香粉香膏真是便宜，你曉得這麼多東西才花多少銀子？”

“那行吧。”裴寧對明溪鎮非常熟諳，這是離村莊比來的鎮子，采買和賣貨都在這裡停止，是以很多店家都熟諳她。

“荃小子，貨與貨是分歧的，代價天然也是分歧的。”也不曉得誰纔是敗家娘們，一次花二百兩買香粉！

“兩百兩！隻要兩百兩！”

裴寧鬱結，又問：“你還去買點心嗎。”

這一聽，周學荃有些頭大，他那裡曉得他娘用的甚麼。“不就是香粉嗎？”

“少店主走好。”柱子還是憨憨的笑著，立在一旁恭恭敬敬的。

裴寧揚手作勢要打，他一溜煙就跑了。她回過味來，好似真說錯了。

“我爹竟然一點反應也冇有？”裴寧忽而皺起眉頭，“當初他還是為燕王才被放逐的，他還真放得下……”

“那裡分歧。”說著，周學荃把東西往地上一放，從懷裡取出一個小酒盞大小的瓷瓶，“臨走前我娘給我擦臉的。裡頭的東西一模一樣，叫甚麼雛菊凝霜。”

“您說，他是自個來的，還是燕王派來的。”裴寧摩擦著耳垂，思考著說，“燕王嫡宗子早早歸天，嫡次子還不到弱冠，燕王莫非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