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興聽那和尚一言,似有所悟道:莫非大師就是少林馳名的三難大師。一恩解三難,恩德兩不欠,江湖多年傳播著大師的俠名。
“甚麼人!”,郭興一聲斷喝,飛身跳出窗外,隻見一個黑影,一個熟諳的黑影從視窗飛身上了房頂,頭也不回地向西北飛去。郭興運起內勁,腳尖用力,也飛身跳上房頂,一起追了上去……
郭興待要再說話,那三難大師早已跳到中間,從懷中取出短刃,三下五除二將那白額虎卸開了幾大塊。再在林中折了幾棵樹枝,將那虎肉架在木架子上烘烤起來。
郭興行禮道:托福,還算過的去。要幾間上好,不曉得有冇有?
見世人如此落魄,三難大師臉現慚愧之色道:罪惡!罪惡!貧僧聽那神農雙煞佳耦所言,又見幾位在悅來堆棧的鏢師打扮,自曉得那二人毫不會放過幾位。心中策畫暗中跟著幾位到東京汴梁,為保各位安然略儘微薄之力,不想夜裡又貪了幾杯,晨起之時,各位早已上路了。路上走了岔道,幾經週轉才又找到各位。
那和尚微淺笑道:貧僧早說過,這是郭大俠結的善緣,貧僧雲遊在外,路子北平,見北平初東風景頗好,就沉淪了幾日。不想這裡的廟堂卻不好恩賜,讓貧僧流落街頭幾日。也是造化,那一日貧僧餓的冇有力量,撿了半個破碗,在北平東街口處化緣。正晌中午,從南邊急倉促來了兩位老者,在我化緣之地近處等了約莫半個時候。該是機遇,那兩人貧僧遊走鄂西之時,剛巧見過,恰是聞名鄂西的神農雙煞柳弑佳耦。他二人一把年紀,土埋半截,卻不思積點陰德,無惡不作。貧僧曉得這伉儷二人不乾功德。就假作昏暈之態躺倒在地默不出聲。那二人見我是個方外之人,又是這般落魄,天然未曾防備。就開端閒談起來。我聽得那柳弑不住抱怨,這番接了個苦差事,務必在鏢師大會之前做好。說甚麼上方交代不成隨便殺人。還說如此這般費事的買賣,兩人做起來實在吃力,早已飛鴿傳書回鄂西,叫兒子早些來幫手……
眾鏢師天然曉得當初的不是,也不搭話,隻是嘻嘻傻笑著。顛末這番存亡劫,誰還管帳較甚麼呢,人都是在顛末端這些以後,才曉得統統都是過眼雲煙,都冇那麼首要,真正首要的或許就是麵前的野味。
東京汴梁,比起三年前還要繁華,鎮遠鏢局三年前給北海的大富張三甲走過一趟鏢,那鏢恰是送到東京汴梁。那一次鏢師們都看花了眼。現在這街上仍然是熙熙攘攘的,到處都是人,高的、矮的、醜的、俊的,有來回跑差的,有街邊呼喊的,另有靠著街邊角落打把式賣藝的,圍觀之人看到縱情處,一聲聲喝采,招來了越來越多的人,裡三層外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