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店小二見郭興要為和尚出頭,也不便持續打那和尚。那和尚見停了手,抹了抹臉上的半邊土,現在世人方纔看清那和尚邊幅,那和尚天庭開闊,兩腮鼓鼓,最為令人詫異的是竟然生就了一對白眉毛。抹了半天臉,那和尚嚷道:灑家喝酒不費錢是你的造化……
是啊!該讓弟兄們歇歇了!這些馬匹都是漠北購來的名馬,看著兩日路程,照這般下去,半月餘到東京汴梁該不是題目。郭興想到此處,叮嚀道:眾位弟兄,那我們就到前邊的堆棧投宿,大師先要十斤上好的牛肉,在沽上幾斤好酒,喝好了好好安息一晚,明日夙起趕路!
“掌門,我們有要事在身,還是謹慎為妙!”,一旁的羅武道。
迎客的店小二早站在門前,見郭興等人穿著光鮮,自知非缺錢的主,倉猝近前道:幾位爺,您是住店還是打尖兒?
“這賊禿,好生在理……”,說話間韓龍早攥緊了醋缽大的拳頭,劈臉就要打了過來。
“哦?這是為何?大會之期不是早就定幸虧冬至時分停止嗎?”,郭興不解道。
郭興與眾鏢師早已口中流涎了,大師也不去酬酢,就紛繁動起筷子來,推杯換盞之間,不消一炷香的工夫,多數牛肉已經下肚。
“中原公然非遼東可比啊!”,這十二位鏢師固然經常走鏢,天下也見很多了。隻是正值初春時節,貓冬時節已過,人丁暢旺的中原天然到處一派繁華,大多數人都喜好熱烈的,有熱烈的時候人的表情也不一樣,貓了一夏季,看到大街上這麼多的人,郭興和十二位鏢師也內心不免鎮靜!
“部屬服從”,羅武說完,倉猝退出傳令去了。
“這癡漢,饒是這般冇有端方……”,一旁的羅武看不下去,倉猝道。
和尚也不搭話,端起碗來咕嘟咕嘟幾口乾了,朗聲道:好人何不做到底,有酒無菜怎是待客之道。
……
“這北平二鍋頭但是上好的燒酒了,灑家三日水米未儘,灑家不要肉,隻要酒來,店家賜給灑家二兩好酒吧……”,“去去去,那裡來的賴頭和尚,餓死了還要喝酒,你是甚麼削髮人,莫不是出來行走騙吃喝的吧?快走,一會店裡少了東西,可唯你是問……”,郭興和眾鏢師正吃在興頭,卻聞聲店外一片喧鬨。
郭興笑道:“掌櫃的,就依了他吧”。
羅武聽言,倉猝點頭稱是,近身兩步,貼著郭興身掉隊了堆棧。
“掌門,趕了兩日兩夜的路,我等都有些睏乏,馬匹再這般跑下去,恐怕要撐不住了,莫要傷了一匹,再難找到這般腳力的了,擔擱了今後的路程,還是找一家堆棧安息一晚吧?”,說話的是羅武,除了郭興以外,鏢局裡老是貳心細,偶然候比郭興想的還要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