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命令做的,我第一個饒不了你。可據我所知,當時帶人下山的是你們的老三,而你曾經命令劫奪財物以外,不得傷性命。”
盧淵俄然也開口了。
“不要走!”
但是她恨有甚麼用?死者已矣,死了便再也活不過來了。害死他們的,卻不是這幾個能夠遷怒的人。
聽到盧湛的話,歐陽潔俄然神情一肅,兩手垂在身側,握住。
“本來,俗稱至公忘我的名捕,也要看看出身,才氣決定若那邊決罪犯的,對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隨風飄進屋裡的兩道黑影,在屋外聽了很久的兩小我,恰是前四大名捕之一的盧湛和神捕趙衛。
她的神采浮起一抹淡笑,語氣中滿含著諷刺的味道。
“不是空寨,大火燒死死了兩小我。兩個再無辜不過的人。”
還好,還活著。淡淡的五個字,內裡卻寫著述不清的血和淚。
盧湛的聲音有些顫抖,目不轉睛地看著窗邊阿誰彷彿隨時會飄走的身影。他如何就先入為主,眼拙地冇有認出她就是當年的梅兒呢?此時那雙帶著點玩皮和切磋骨碌碌轉動的大眼睛,清楚就是當年阿誰天真活潑的小梅兒。
歐陽潔身形一縮一展,向後緩慢退去,眨眼間飄到了大開著的窗子邊。
“在多年前的阿誰暗中的樹林裡,被那些人牽著獵狗獵殺時,歐陽梅和趙文龍就已經死了。”
如果這恰是豹子經心安插的抨擊,那麼他,勝利了。
她說的時候咬著牙,有些恨恨的味道。那兩小我對她的意義,隻怕不亞於她死去的父母。更勿論麵前的這幾位應當稱之為叔叔伯伯,和大哥的人。
門嘎吱一聲開了,跟著夜風,撲出去兩個玄色的身影,輕巧如風,速急如電。
隻要嘗過了滅亡滋味的人,才氣說出這句話:能活著,真好。還好,還活著。
看著麵前的兩小我,臉上的神采變幻莫測,非常奇特,她的表情俄然大好起來,神采間多了幾分玩皮和對勁。看在盧淵的眼中,倒更像個惡劣難馴的小孩。
“神捕大人,你這是為我擺脫嗎?那麼之前劍池山下的那樁血案呢?那但是十幾條性命啊!”
當年四人當中,盧湛和歐陽雲天的乾係是最好,孩子們還小時就結成了後代親家,最後歐陽佳耦臨終前把單身女兒拜托給他,卻讓兒子給弄丟了,這些年來他一向心胸慚愧,對於兒子不肯結婚也就睜一眼閉一隻眼。
她和石秀,也曾是無辜的嬰孩,純粹的如同夏季的清雪,但是畢竟變得渾濁,隻怕終此平生,也洗不清,洗不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