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凝歌或多或少對鳳於飛有些討厭,高高在上且不務正業,後宮美人三千,一日寵幸一個年年還要打收回去很多人。
玉卿見狀趕緊扳開凝歌的手掌,攏了帕子謹慎為凝歌擦拭掌心的血:“娘娘,你如果難堪,不該奴婢就是了。”
玉卿玉麵驀地升起一絲赤色,眼神熠熠發光,非常感激的滑下凳子就跪在凝歌麵前:“娘娘本日恩典,玉卿當存亡相報。”
鳳於飛毫不客氣的側躺上去,攬了被子蓋好:“睡吧。”
這統統的統統之於這皇宮都過分纖細,何況之於這天下呢?
隻是在這個世上女子的職位本來也不算是甚麼,如她一樣被當作是政治上的捐軀品的女人數不堪數,她何其榮幸,能在最後扳回一成留在深宮,尚且能保住一命輕易。
喚月剛籌辦開口,就見長彥急倉促從內裡跑過來:“娘娘,時候到了。肩輿已經在內裡候著了。”
不知為何,凝歌俄然就溫馨了下來。
她隻是差一點,就要成為這逃亡途中的一員了。
玉卿點頭,同喚月一處攙著凝歌出了門。
是鳳於飛,或許明天一天他都在馳驅繁忙著要如何死死的把動靜壓抑住。本來幽深的眸子裡此時已經儘是怠倦之色,長衫半開著,裡裡外外都是一股墨香。
林家滅門的時候她未曾在林府,天然安好。
真是白白糟蹋了這些女人的芳華韶華。
此時大步隊已經開赴,凝歌要趕到前麵妃嬪步隊裡去,正在超出步隊最前麵徒步行走的一眾宮婦。
“我要的,隻是那凰九的性命。與你無由。”
這一起上哀哀慼戚,被擯除的人有的捧首痛哭,有的淡然如水,但是一個個都是麵如死灰。一眾看下去,竟然稀有百人之多。
“出來。”鳳於飛稍顯冰冷,不見獨處時候的暖和怠倦,凝歌稍稍頓了一下,抬眼一看,又瞥見不遠處世人圍坐的太後正冷眼看著她,太後身邊端坐一湖藍長衫女子,未曾綰髮,唇齒含笑,眉眼半挑……
凝歌不怒反笑,笑著笑著眼眶就開端發紅,她直視玉卿:“你信我能顛覆凰家,我也信。”又轉向喚月:“孑然一身無所顧忌,豈不是更好?”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鳳於飛頓了一頓,在凝歌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撫。
她不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凝歌和玉卿之間的端倪。
凝歌挑眉:“奇女子如何了?”
凝歌蹙眉,甩了甩被捏疼的手腕冇好氣道:“你這麼睡著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