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歌側頭看去,就見那牢房裡獨一的矮桌上放著一個簡樸的粗瓷碗,她太渴了,連滾帶爬的就向著那碗爬去。
畫紙上曼曼枝枝的綻放出來濃墨染就的枝頭來,密密匝匝的交叉在一起,遠遠看去,那畫紙上清楚就是十裡桃林。揮灑在中間的紅墨如甩豆普通,但是卻顆顆都恰到好處的鑲嵌在枝頭,春光滿園,美不堪收。
凝歌脊背一寒,心中閃過一股子不祥。再轉臉看向端坐於高堂之上的鳳於飛和雲安太後,鳳於飛一臉深不成測,端動手皺眉看著凝歌,又彷彿是在透過凝歌看其彆人。
公然已經是被餓的頭昏目炫了麼?連瞥見的人都呈現了錯覺。
她實在冇有那樣的固執,弓著身子伏在地上一身的盜汗……
她不得不分開那潮濕的稻草,爬到了牢房門邊上啞著嗓子喊道:“有人嗎?”
太後拍案而起,指著凝歌怒喝道:“凝嬪!這等淫詞豔曲早就成為宮禁,當年的華太妃已經伏法,你卻來無端肇事,提示本日是那賤人華太妃的忌辰嗎?!真是猖獗!你穢亂宮闈哀家一忍再忍,現在你不知好歹勾起前朝是非,當真是罪該萬死!來人!給哀家打入死牢,擇日鞠問!”
鳳於飛不會幫她們,圍觀的人更不會幫她們。
醒來的時候凝歌就已經身在天牢了,身上還是是那華貴出眾的湖藍色宮裝,麵前鬆鬆垮款的耷拉著,背後大半個身子上的衣衫都襤褸成條狀,全部後背都在驚心動魄的刺疼。頭髮混亂下來,靠脖頸處的毛髮好似被扯掉了一塊普通生生的痛起來。
“公主……公主你如何樣?”秋少哭著拉扯著壓在她身上的凝歌,衝著圍攏過來的侍衛哀告道:“不要……你們不要抓公主……不準傷害她……皇上……皇上您救救我們啊。”秋少透過裂縫瞧見一身明黃的鳳於飛正要拜彆,覺得抓到了拯救稻草普通拚了命的就要往外爬。
凝歌隻是在恍忽入耳見如許一句話。她下認識就轉頭看向鳳於曳。
她睡了多久?秋少呢?這裡到底是在產生甚麼事情?
“這……莫非就是玉瓏國第一琴師的琴技?當真是……”
凝歌感覺小腹內一陣翻攪,張口吐卻又甚麼東西都吐不出來。
鳳於曳對凝歌報以感激一笑,眼神微閃,隻抬頭一口飲儘杯中酒,利落的起家拿起柺杖分開了。
凝歌點頭,一把扣住秋少的手腕。此時胸口正一陣陣悶悶的疼,拉扯了秋少以後實在冇有甚麼力量,隻能湊在秋少耳邊道:“不要……不要抵擋……我會出來的。你在楚風宮等著我。不準死啊。記著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