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頭吐了果核，兩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然後攤開手，涎著臉道：“說了這麼多，如何也值幾個銀銖吧？”

程宗揚冇好氣地說道：“那是紙上的線格！你給我找出一個字我瞧瞧！”

“你就吹吧。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就你溜得快。喂，朱老頭，再領我們走一段？”

程宗揚按了按她唇角的笑紋，小聲道：“你該多笑一點。整天冷著臉，輕易變老。好些了嗎？”

“六朝民風奢糜，客歲天子為太後祝壽，一次便蒐購珍珠百斛，市道上的湖珠都被網羅一空。”

“宗揚，”雲蒼峰笑嗬嗬拉住程宗揚的手，說道：“過來，見過白夷族的新族長！”

“那就冇體例了。”程宗揚憐憫地說道：“我們命都冇了，還如何付賬？不過隻要我們能返來，包管一文錢都很多你的。說不定我們發了財，還能多給你幾個。你要急著拿錢呢，就跟我們去碧鯪族，一天一個金銖，絕對少不了你的。”

“那咋成呢！”朱老頭頓時嚷了起來，“去碧鯪族還要過盤江，萬一你們死路上了，我找誰要錢呢？”

程宗揚手肘不經意地一抬，撞在樨夫人矗立的乳/峰上。樨夫人花容失容，暴露痛苦的神采。

樂明珠頓足道：“上麵另有好多仆從！”

樨夫人哀慼的麵孔微微發紅，趕緊垂下頸子粉飾。程宗揚拉著凝羽在席間坐下，給她剝了個橘子，一邊道：“我記得橘子九十月間才成熟，冇想到現在就已經有了。”

程宗揚似笑非笑地說道：“恭喜夫人接任族長。咦，”他抽了抽鼻子，迷惑地說道：“那裡有股怪味？”

“既然利潤這麼高，為甚麼冇有彆的商家走這條商路呢？”

雲蒼峰笑道：“南荒豈是好走的？何況，”他俯過身，低聲道：“白夷人生性多疑，若非熟客，連山穀也一定能出去。”

程宗揚挨著他坐下來，拿起一隻生果在手上轉著，隨口道：“你們阿誰殤振羽，在南荒是何為麼的？”

朱老頭指導著那張王哲留給程宗揚的無字信箋，老氣橫秋地說道：“這上麵不都寫著嗎？你瞧，這個，另有這個……”

朱老頭打了個突，趕緊朝四周看了看，見冇人重視才抬高聲音道：“可彆亂講！老爺子的事少探聽。”

程宗揚遊移了一下，“那也是鬼王峒的仆從。”

朱老頭蹲在角落裡，身邊放著七八隻碟子，正吃得不亦樂乎。

“老頭兒，你不是鬨肚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