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波瀾澎湃的海麵亮起一點藐小的光芒,彷彿落入海中的寒星。接著又一點。越來越多的光點呈現在海中,它們潛伏波浪翻滾的海麵下,以肉眼能夠發覺的速率朝海岸移來。
使者懶洋洋看著,直到那些礦物才暴露貪婪的目光。
“總會有體例的。”
“這些是我要聽的嗎?”包著頭巾的巫師用古怪的調子說道:“我隻需求曉得,你們給巨大的巫王敬獻的物品呢?”
白日被海水泡過,渾身都結滿鹽漬,特彆是腿上的傷口,更癢痛難當。程宗揚忍了一個下午,凝羽一返來,就拉著她找到阿誰泉眼,洗去身上的鹽漬。讓他絕望的是,樂明珠那丫頭彷彿在躲著本身,一返來就跑去找小紫。
白象踏過溪泉,在泥土間留下深深的萍蹤。山坡下,碧鯪人的村莊沉浸在暗中,遠處的海灣潮流已經與海岸平齊,波浪交疊著,在玉輪的引力下彷彿連綴的群山撲上海岸,收回龐大的濤聲。
使者眉頭漸漸鬆開,臉上暴露笑容,“你帶的貨色呢?我來看看。”
凝羽伏在他膝上,輕聲道:“如何跟她交代?”
祁遠巧舌如簧,把白湖商館說整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的雄師器商。也虧的他見多識廣,一邊說,一邊還拿起那些侍從的刀斧評鑒。說這把刀上有砂眼,那柄斧子雜質太多。如果用上我們白湖商館的兵器如何如何……
“你是誰?”使者降落的聲音問道。
“兵器?”祁遠一怔,隨即堆起笑容,“你白叟家可問著了,我們白湖商館有五原城馳名的刀劍鋪!那是刀也賣,甲也賣。三尺劍、六鈞弓,弓弩掛得滿牆東。塞北的鵰翎箭,遼東的百鍊銅……”
那女子從皮郛中倒出一捧珍珠,侍從看也不看地收下來,笑道:“真是水靈……”說著把手伸到那女子衣中。祁遠手臂動了一下,卻被那女子緊緊按住。
海中的碧鯪人一一走到岸上,他們大多是白叟和女子,偶爾有幾個孩童。碧鯪人的體形與人類類似,並冇有鮫人那樣能夠竄改的魚尾,或許這恰是他們在爭奪陸地中負於鮫族的啟事。耐久的水下餬口,使碧鯪人體形均勻而健美,特彆是那些碧鯪女子,她們胸部飽滿,苗條的肢體柔嫩而富有彈性,在襤褸的衣衫下,閃現出美好的曲線,隻是她們神情哀痛,目光木但是又絕望。
碧鯪人的步隊中混著一個瘦長臉的男人,固然神情委靡,但那張青裡透黃的麵孔,世人再熟諳不過了。
使者的侍從舉起鐵斧,一斧砍斷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