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羽撕下破裂的皮甲，咬住新月彎刀，將滴血的長髮挽緊，然後握住刀柄，美目冷冷盯著鬼軍人攻來的重斧。青銅鑄成的斧輪帶出沉重的風聲，離身材另有尺許，凝羽閃身向前，彎刀弧形揮出，雪亮的刀光透過斧影，重重劈進那名鬼軍人胸口。

那不是給你吃的。不信你問朱老頭。

朱老頭在前麵小聲道：六合知己啊，真不是我乾的。

那一截山洞像被血洗過一樣，壁上、地上儘是腥紅的鮮血。卡瓦的頭顱被扔在一塊岩石上，阿誰剽悍的花苗男人眼睛大睜著，肢體卻不知去處。地上散落著大量骨骸，彷彿被野獸撕咬過，殘破不全。角落裡，一串銀鈴清楚可辨，軀乾卻被啃食殆儘。

你都問過我七遍了。

小紫俄然停下來，冷著臉神情凝重地對程宗揚說：如果真的殺掉鬼巫王，我要去殺一小我。你不準攔我。

樂明珠不解地問：你們在說甚麼啊？

淪陷在鬼王宮內的，除了凝羽，另有祁遠、小魏、吳戰威、易彪、雲蒼峰……這時恐怕都凶多吉少。世人不再出聲，快速穿過這片血腥的地區。

樂明珠一手摀住肚子，我好餓……

武二郎抓住被程宗揚撬開，又被謝藝謹慎複原的鐵門，直接把它從岩壁上擰下來，丟到一旁。氣流立即湧入暗道，吹得火把一明一滅。武二郎背上揹著兩柄長刀，腰側擺佈各掛著兩柄，一共六把長刀，一副大開殺戒的模樣。蘇荔悄悄跟在他身側，目光遊移，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程宗揚酸溜溜道：你對她如何比對我還好？

凝羽皮甲已經破裂，腰側一個傷口鮮血直流，染紅了烏黑的衣衫。連雲蒼峰都受了傷，他長衫卷在腰間，胸前洇出一片血跡。小魏手臂捱了一刀，筋腱幾近被砍斷，用撕碎的衣服胡亂裹住。祁遠運氣最好，隻是肩頭中了一箭，這會兒砍去箭羽，隻剩一截箭桿還留在皮肉中，青黃的麵孔毫無赤色。

程頭兒有糖豆，很好吃呢。

但是你好笨啊。

易彪渾身浴血，他中間的吳戰威也好不了多少，被長槍紮穿的大腿連血都不再流出，隻能靠在門洞上勉強支撐。

緊跟著武二郎的是蘇荔，然後是小紫、程宗揚和樂明珠。謝藝留在最前麵。至於他前麵跟的朱老頭，大師都默契地把他忽視掉了。

謝藝歎了口氣，這丫頭……多數是光亮觀堂給嶽帥籌辦的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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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蘇荔扭頭對小紫一笑，挑釁道：你想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