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擊節而歌，歌罷將鐵箸扔在觥內，長歎道：“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潘仙子姿容絕代，清幽高雅，如同月宮仙子，程兄想必也傳聞過。”

幹你娘哎！“不是你說的嗎？她跟武二郎偷情，氣死武大。”

西門慶一拍桌子，怒道：“胡說！”

西門慶操起鐵箸，在觥上敲著，曼聲吟道：“夫何瑰逸之令姿，獨絕代以秀群。表傾城之豔色，期有德於傳聞。佩鳴玉以比潔，齊幽蘭以爭芳。淡柔情於俗內，負雅誌於高雲。悲晨光之易夕，動人生之長勤，同一儘於百年，何歡寡而愁殷！”

程宗揚道：“不知西門兄如何觸怒了武二郎，讓他追上門來喊打喊殺？”

目睹了程宗揚的手腕之後，西門慶對收伏清兒這俏妓已經落空興趣。他揮手讓兩女下去，然後歎道：“此事說來話長。程兄可曉得白武族與光亮觀堂？”

“大雪紛飛往武大師裡，武二郎這一起可不輕易。隻不過……西門兄那裡來的雅興，冒雪衝風前去捉姦？莫非西門兄跟武大郎乾係很好麼？”

廢話！她但是跟你齊名並稱，遺臭萬年的姦夫淫婦。你是天下第一姦夫，她是天下第一淫婦。自從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橫空出世，世上再冇有一個男人敢叫西門慶，再冇有一個女人敢起名叫潘弓足。全天下僅此一家，彆無分號。[看小說上]

西門慶慨然道：“這一句存亡之情，便頂得上千言萬語。”

“佩服佩服。”西門慶說著牽動傷處，撫住胸口，連聲咳嗽，俊雅的麵孔模糊發青。

程宗揚看了西門慶一會兒，“西門兄彷彿不如何怕武二郎啊？”

程宗揚笑咪咪插口道：“西門兄如何瞥見的？”

西門慶笑道：“那武二殺了不該殺的人，眼下他逃出五原城便罷，如果冇有走，隻怕一輩子都走不了了。”

程宗揚隻覺一陣惡寒。

西門慶最擅於察顏觀色，那豔妓的神態間三分羞赧，一分羞喜，倒有六分是對這個年青人的欽服與迷戀，連帶看著他的手指都充滿畏敬。西門慶自大風騷，得女子歡心易於反掌，但像如許令一個女人**百分百的被征服，以他的經曆，還是從未有過的異事。

西門慶賠笑道：“**略有誇大，不過，”西門慶舉起右手，一臉正氣地說道：“武二趁著冇人的時候跟潘仙子眉來眼去必定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