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趕緊勸止,“石剛,彆亂來!”
一隻葵扇般的大手伸來,毫不客氣從祁遠手裡搶過烤鹿,撕下一條鹿腿,放在口中大嚼起來。
程宗揚一陣頭痛,這傢夥真夠冇心冇肺的,剛纔還和死狗差未幾,這會兒一回過力量,立即又放肆起來。誰不曉得那些刺客是衝著這傢夥來的,扳連的大夥差點兒送命,連句報歉的話都冇有,還擺他二爺的架子。
武二郎舔了舔手指,若無其事地說道:“孫子,刀不是這麼玩的。”
掌心傳來麻癢的感受,程宗揚攤開手,隻見掌心劃破的傷口已經癒合大半,隻餘下一抹微紅的血痕。
安撫了那些暮氣,程宗揚拖著被馬鞍磨得僵痛的大腿,盤跚著在樹邊坐下,無窮記念起阿誰天下的機車。如果有一輛哈雷,何必騎馬這麼辛苦。如果能夠,再有一輛山地越野車,這段路走起來會和觀光一樣輕鬆舒暢。
那些保護固然失了麵子,但都被武二郎的刀法鎮住,誰不敢出聲。
武二郎右手一抖,刀尖的鹿腿沖天而起,左手順勢斜抹,將那隻烤好的鹿身挑到半空,接動手間暴出兩團刀光。鹿肉雨點般從刀光中紛飛而出,整整齊齊掉在地上一片用來裹肉的蒲葉上。
那些陰沉而詭異的滅亡氣味讓程宗揚很不舒暢。他不曉得該如何措置這些來自於死人的氣味,隻好還是用王哲築下的根本,讓它們扭轉著融入腹內的氣輪,一點一點化入丹田。
吳戰威死裡逃生,也冇有那麼多顧忌,介麵道:“如果再來一撥,這位爺還是在中間看笑話,隻怕我們就該打道回府了。”
祁遠擋住世人,息事寧人地笑道:“那就再加些鹽,再加些鹽。”
武二郎用牙齒撕扯著鹿肉,用力吞下一口,然後沉聲道:“你如何曉得我殺錯了人?”
在祁遠安排下,三輛馬車被放在營地正火線,堵住柵欄的成品。馬匹和走騾彆離繫好,留了幾名仆從看管,防備山中的野獸。吳戰威和一個姓魏的年青保護拖來一截曬乾的枯木,用刀斧劈開,在火塘裡升起篝火。行李中帶的有乾糧,幾名保護卻妄圖野味,跟祁遠說一聲,結伴到林中打獵。
程宗揚曉得他要說甚麼,歎了口氣道:“武二就這脾氣,不消理他。”
程宗揚聳了聳肩,“聽西門大官人說,彷彿是他請的客人。”
程宗揚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二郎把肉給大夥既然切好了,大夥就從速吃吧。吃飽了明天好趕路。”說著撿了塊鹿肉咬了一口,讚道:“祁老四烤肉的技術真不錯!大師都嚐嚐!那邊的,”他指了指那些仆從,“你們也都來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