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彪，等他們哨聲傳來，你射一箭看看有多寬。”

程宗揚看著那驢，就跟看朱老頭一樣，越看越不紮眼。

“哪兒來的驢？”

院子彆的一邊，吳戰威拿著他的厚背砍刀比劃著，正和易彪在議論刀法。滿麵虯髯的易虎坐在一側，手邊放了一罐淨水，正埋著頭，在一方細砂岩上細細磨他的尖槍，對花苗人的喧鬨聲充耳不聞。剩下那些充作商會保護的軍士們都留在客房裡，把守貨色。

程宗揚道：“疇昔兩小我看看，剩下的等朱老頭過來。”

一進馬棚，就看到黑珍珠中間多了頭瘦驢。那驢比一頭牛犢大不了多少，背脊瘦得像刀刃，恰好生了一雙大耳朵，就像生下來冇見過草一樣，正把頭埋在黑珍珠的槽裡猛吃。黑珍珠輕視地甩著尾巴，離那驢遠遠的。

程宗揚皺起眉頭，“那要還冇死呢？”

一下子來了兩支商隊和一幫花苗人，那間小堆棧頓時熱烈不凡。程宗揚帶著料石返來，看到朱老頭蹲在門口，正口沫橫飛地跟商隊幾個年青人神侃。石剛們幾個聽得眼都直了，朱老頭一咳，幾小我搶先恐後給他端茶倒水。

蘇荔微微點頭，一名花苗男人不言聲地攀住崖旁的粗藤，靈猴一樣敏捷地冇入山澗。

朱老頭叫起屈來，“從鋪裡出來，這一段都是熟路，還用我帶？到了前頭的山澗才換路呢。”

“人嘛，遲早都會死。早點晚點有甚麼要緊的？”朱老頭騎在他的瘦驢上，佝僂著腰道：“我們還是省點力量吧。前麵的路可不好走。不謹慎摔死，連屍身都找不到。”

“花苗人都這麼好酒？”

那些花苗男人錯落著立在林中，將族中的女子護在中間，他們握緊腰刀，警悟地望著四周。人群中間，戴著麵紗的新娘微微低著頭，如果不是昨晚見過她敬愛的模樣，真像一個溫馨的淑女。

“朱老頭說，他看到神木的時候正趕上大雨。當時他在樹下，地上還都是乾的，一點雨都冇有。往上走，樹的中間電閃雷鳴，走到上麵風和日麗，那雨都在腳下。還說高處開著花，花裡結的果子都是女人的模樣，風一吹就格格的笑。（免費小說 ）”

凝羽橫身掠過山澗，離崖邊另有兩步的間隔已經力竭，身子直墮下去。程宗揚撲上前去，伸臂策應，但仍差了尺許。

“朱老頭！你不是不會騎驢嗎？牽頭驢做甚麼？”

花苗人善於將樹葉噙在口中，吹出各種哨聲來聯絡。如許的濃霧中，哨聲遠比其他聯絡體例更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