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府大門敞開,仆人卻不在門前相迎。陳昇立在內苑的月洞門前,有些焦心腸等著客人。建威將軍的馬車冇有逗留,便長驅直入。就在這時,一道烏光閃過,中間一輛馬車驀地碎裂開來。
鐵錐剛飛出丈許,俄然力道一鬆,掉落在地。
韓定國一腳剛踏下台階,中間一棵柳樹猛地舞動起來。濃綠的柳枝如網般伸開,能看到內裡一小我影流星般在枝條間左衝右突。
劉詔倒抽一口冷氣,“此人殺的跟剁餡一樣……”
侍中廬失火,再趕上呂閎阿誰甚麼都敢說的大嘴巴,這一番鬨騰,單超八成是來不了了。[哈]少了單超,今晚的宴會隻剩陳昇和韓定國這一主一賓兩人。
七支羽箭從三個分歧的位置射出,將那名刺客滿身都覆蓋在箭雨下。那刺客身材一扭,避開兩支羽箭,接著“錚錚”兩聲,幾支羽箭被他纏滿鐵索的手臂擋住。但是真正要命的一支倒是來本身後。那支羽毛染成玄色的利箭穿透簷上的瓦片,從那刺客胸口鑽出,將他緊緊釘在簷上。
程宗揚曉得他為甚麼遺憾,全部校尉府,以內苑的安插最為森嚴,那些刺客最多隻能潛到內苑的圍牆邊,想無聲無息地潛入苑內,連盧景都自承冇有掌控。韓定國踏入苑門,能夠存在的刺客就被斷絕在月洞門以外,想刺殺他,先要闖過苑內安插的重重圈套才行。
這一線的不同已經能決定存亡,一抹暗灰色的影子從鵝卵石的裂縫中鑽出,匹練般從他腳底捲過,隻差一線就能斬斷他的腳踝。但是此時,韓定國一腳不經意地落下,踩住那道灰影,接著他中間一名老仆彎下腰,往地上拍了一掌。
韓定國向陳昇抱了抱拳,兩人一同往苑中走去。陳昇麵帶笑意地說著甚麼,彷彿在解釋單超因故未能赴宴。
跟著建威將軍一行車馬鄰近,一向繁忙的校尉府俄然間溫馨下來,彷彿一頭猛虎收起虎倀,在黑暗中悄悄等著獵物上門。
“那不是冇戲看了?”
“已經撤走了。”盧景道:“不止他們。校尉府四周的幾股人馬,包含呂冀的死士和朱安世的部下,傍晚時候都已經全數撤離。”
“好技藝!”盧景讚了一句。
韓定國行若無事,對身後的刺客看也不看,談笑著往池苑走去。
“五哥,我聽老敖說,四周有龍宸的人?”
盧景道:“他進內苑了。”口氣中儘是遺憾。
紛飛的木屑間,那道烏光在空中一蕩,帶著逼人的勁風朝另一輛馬車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