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名校尉府的仆人跑到月洞門前,被軍士攔住不肯放過。吵嚷聲轟動了亭中的兩人,陳昇道:“他是我府上的仆人,前日隨山荊入山的,讓他出去吧。”
世人都瞪大眼睛,看著校尉府有甚麼變故。
一片月華般的光芒水波狀散開,四週數丈的泥土像水一樣顛簸起來。(哈那名善於土遁的刺客被硬生生擠出空中,暴露半截身材,接著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遮住了他的視野。
韓定國道:“能得襄邑侯威風的非常之一,此生足矣。”
那仆人走入亭中,彎下腰剛要開口,韓定國俄然暴起,一把抓住那人頭頂的髮髻。
陳昇也大笑起來,“非韓將軍不得如此!請!”
“襄邑侯嘛。”韓定國把骨頭一丟,用布巾擦動手道:“入朝不趨,讚謁不名,劍履上殿,位極人臣啊。”
韓定國腳下一頓,剛穩住身形,便聽到身後風聲微響,他雙臂一展,抄住幾案,旋風般轉過身。
韓定國訝道:“宮中出了何事?”
匡仲玉麵不改色,“茶還冇上。”
韓定國道:“韓某身為臣子,自當為天子分憂。”
蠍子尾鉤一甩,收回一聲骨節相撞般清脆的鳴響,卻隻放了一記虛招,然後鑽進檁條的裂縫內。
“老匡呢?你給算算。”
陳昇道:“可惜將軍冇有個好姓氏。”半晌後他彌補一句,“我也冇有。”
“錯了,錯了。”陳昇道:“那是襄城君的府邸。”
“丁巳!”韓定國一邊大喝,一邊雙臂一撐,往後退去。
“不會吧?”程宗揚道:“就這麼三板斧,上麵冇有了?襄邑侯門下的死士呢?從速衝出來跟他們拚了啊。”
韓定國驀地昂首,隻見亭子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白蠍,它倒懸在木梁上,低垂的尾鉤正對著他的額頭。
蔣安世、敖潤、劉詔等人都笑了起來,家主這會兒是看熱烈的不怕事大,就怕兩邊殺得不敷狠。
陳昇道:“聞說宮中有事,單常侍需得陪侍天子,隻好他日再見了。”
難怪那些刺客殺人不成反被殺,陳昇暗自點頭,有這等異術,甚麼匿蹤隱形的手腕都無從發揮。
陳昇神采微變,“過來講。”他是靠著夫人才靠近具瑗,一起飛黃騰達,傳聞是夫人的事,由不得他不上心。
兩人並肩穿過石拱橋,在亭中落席。接著主子奉來果品,從生果到裝生果的漆盤,乃至連洗生果的水,都是從建威將軍府內帶來,冇有被任何外人打仗過。
“久聞韓將軍部屬頗多怪傑異士,本日一見,令人大開眼界。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