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更多的歌聲應合。
程宗揚吃力地爬上馬鞍,將那匹空馬的韁繩係在鞍側,然後扶住月霜,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那位穿戴甲冑的統帥。
程宗揚已經馳出數十裡,不斷於耳的廝殺聲已經遠去,那座無數兵士為之浴血的山丘也成為一個小小的斑點,模糊另有無數螻蟻般纖細的身影。
一點亮光從他右手食指的商陽穴淌出,沿合穀、陽溪、下廉、曲池、巨骨……一閃掠過手陽明經諸處容顏,流到胸前。
秦軍的《無衣》唱罷,天策營唐軍的《燕歌行》響起。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發兵,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發兵,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發兵,修我甲兵!與子同行!”
無數人影在疆場上拚殺,鮮血和殘破的肢體不住飛起,連陽光也被飛濺的鮮血染紅。他不曉得這場惡戰以後,會有多少人活下來,更不曉得本身能不能有命分開。
天霽營統統的弩矢已經射儘,弩手們撥出短刀,開端砍碎手中那一支支精美絕倫的神臂弓。留在山丘上的帥帳衛士們則一匹匹親手殺死本身的座騎,毀掉統統能被敵軍緝獲的物品。
究竟是甚麼支撐著他們?讓他們毫不害怕滅亡呢?是勇氣還是任務感?
僅存的漢軍被壓迫到中軍的山丘四周,還能夠戰役的不敷千人。而被他們搏殺的敵軍超越兩萬人,連綴數裡的疆場中充滿了累累骸骨。
一個苦楚的歌聲響起,“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跟著歌聲,左武第一軍團的將士們義無返顧地衝向羅馬軍團、馬其頓方陣以及獸蠻軍人的聯軍。
“前!”
“列!”
王哲拇指一挺,筆挺貼在一起,中指同時分開,疊在食指上。
月霜欣喜地跳起來,“師帥!我必然把敵將的首級給徒弟拿來!”
“因為你不該上疆場。”王哲淡淡說完,然後轉頭看著程宗揚,“月霜就交給你了。”
“記著那三件事。”王哲雙手一拱,慎重說道:“拜讬。”
這一次是足太陽經,從至陰、金門、飛揚、合陽、委中、委陽、秩邊諸穴,直到腹部。
文澤向王哲見禮道:“部屬不能再隨師帥交戰擺佈,先走一步了。”說完,他用一柄短刀切開了本身的喉嚨。
王哲雙手如鮮花怒放,不竭翻結出各種指模,長聲喝道:“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