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超哈哈大笑，這邊侍姬奉上生果，又捧來冰盆。程宗揚見盆裡的冰塊也雕成假山形狀，不由暗自點頭。之前傳聞過把蠟雕成百獸當柴燒的豪奢，冇想到讓本身親眼目睹了一回。

歌聲嫋嫋飄入雲端，餘韻久久未絕。

程宗揚冇出處地想起鳳尾森森這個詞，隻覺一股幽涼的寒意湧上心頭，狼籍的表情垂垂平複下來。

程宗揚鬆了口氣，對那美人說：喂，大姊，你可想清楚了。我們吳爺但是個粗人――不騙你，真是個粗胚！腳還奇臭！你剛纔唱的曲子我也聽了，你這麼高雅個美人，跟我們吳爺，實在是……程宗揚皺起眉頭想了半天，無法地說：不搭調啊。

程宗揚趕緊搖手，這話可彆胡說！

程宗揚頓時酒醒了一半，壓著嗓子寒聲道：吳大刀！

程宗揚出了半晌神，然後舉盞道：唱的很好。真的很好。我敬你一杯。

免了。程宗揚道：這亭子要放我家裡，我覺都睡不著，整天得抱著它睡才放心！

和石超在一起，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操心。一邊與石超推杯換盞，一邊聽著美人美好的歌聲，程宗揚垂垂感覺滿腹的煩苦衷都變得無足輕重。

石超覺得他聽得不歡暢，趕緊道：該死的奴婢！好端端的唱這些！換個豔致的。

幸虧這園子並不大，擺佈能找到那座像牙亭。程宗揚隨便揀了個方向，一起隻見珠玉滿目，真不知石家這座園子破鈔了多少財帛。

那歌姬俯身道：多謝程少主。

內裡的聲音一停，接著傳來穿衣的聲音。半晌後，吳戰威衣衫不整，神采通紅地拉開帷幕，難堪地說道：程頭兒……

那美人輕聲道：少主是奴的知音……

程宗揚朝內裡看了一眼，那女子伸直在一條薄薄的錦衾內，麵貌姝麗，模糊是剛纔阿誰歌姬。

兩名侍姬過來扶著他離席，程宗揚扭頭看時，卻冇有見到吳戰威。

不曉得是不是酒喝多了，程宗揚吸了口氣，穩住心神，然後摒開兩女。坐在檀香木製成的馬桶上歇了半晌，起家用涼水洗了把臉，多少復甦了一些，想起剛纔的心悸，不由莫名其妙。

那歌姬俄然翻開錦衾，從榻高低來，**著白生生的身子跪在程宗揚麵前，是我勾引他的，程爺要指責，就指責我吧。

石家的廁所也極其精美，淨桶內蓋著一層沉香屑，氣味香馥的如同內室，幸虧冇有看到塞鼻的乾棗。兩名侍姬要替他換衣，程宗揚正要承諾，俄然心頭一陣悸動，頸後彷彿掠過一股寒意，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