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嫋嫋散入江風,固然是淺吟低唱,但歌聲委宛,足以令絲竹失容。
多謝公子。
樓船上燈火透明,笑語鼓譟,程宗揚耳力今非昔比,聽到樓船上有人笑道:天下豪傑多是浪得浮名,就算阿誰嶽帥,也不過運氣好,幸運勝了兩場,算不得甚麼豪傑……
程宗揚大笑一聲,推開案幾,抱住麗娘香滑的貴體。麗娘毫不避諱地委身坐在客人懷中。月光下,她肌膚如同象牙般潔白,那股暖暖的體香撲鼻而來,程宗揚不由脫口道:好香!
樓船中傳來一聲大笑,簾幕拉開,一個一樣衣冠不整的年青人暴露上半身,刷的一聲翻開摺扇,笑嘻嘻扇著,我說是誰呢,本來是小侯爺。小侯爺,你乾我娘不打緊,不過我娘但是主上的丈母孃,你說乾就乾,是不是不大合適啊?
一個舟妓就有如許的歌喉,程宗揚不由讚歎。他托起麗孃的粉腮,隻見她麵如芙蓉,端莊中帶著誘人的媚意,一顰一笑都彷彿在勾引他的慾念。
蕭遙逸俊雅的麵孔儘是怒容,橫眉豎目地拉起袖子,指著他道:姓張的!你敢罵我徒弟,我連你姊也乾了!
等蕭遙逸情感略定,程宗揚道:蕭兄,清遠在甚麼處所?
蕭兄真是嶽帥的弟子?
芝娘被蕭遙逸摟在懷中,貴體裸裎,不由又驚又羞。麗娘聽到兩邊叫罵,俄然間花容失容,神采慘白地躲在程宗揚身後,駭得連頭都不敢抬。
清江邊上的清遠嗎?離建康倒是不遠,從塹潮渠乘舟北行,如果順風,白日走,次日傍晚便可趕到。返回時逆流而下,隻需一日便能返回建康。不過清江上遊不通舟楫,下了船還走十幾裡路,程兄最好帶著馬去,能省些力量。
蕭遙逸收起嘻笑,張之煌,他姊姊張麗華是陛下的寵妃,傳聞豔冠後宮,他也弟以姊貴,受封為舞都侯。
麗娘從程宗揚膝上起家,纖手挽起銀壺,滿斟一盞,然後翹起玉指,抹去盞口的酒漬,雙手捧起,柔聲道:奴婢敬公子一杯,公子萬福。(純筆墨小說)
程宗揚笑道:可貴蕭兄講這麼清楚。
張侯冇口兒地伸謝,多謝!多謝!多謝……他日哥哥請你喝酒!
程宗揚道:看來這位侯爺也是個風騷人物。
蕭遙逸正抱著芝娘談笑,聽到這話頓時變了神采,騰的跳起家,摟著芝娘一把翻開帷幕,衝了出去,他上身衣衫敞開,衣冠不整地趴在船欄上,大聲叫罵道:幹你孃!我是嶽帥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