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夫？”

“徒弟說，醫者有仁愛之心，要推己及人。以是我就找到蘇姊姊，替她們當新娘。蘇姊姊開端不承諾，後來同意了。然後我、阿葭，另有阿夕，就被選出來作為獻給鬼巫王的貢物。蘇姊姊還從族裡挑了最英勇最強健的兵士，籌辦一起到鬼王峒去。”

少女拿著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才細喘著道：“餓死我了。”

“花苗報酬甚麼說你是神女？”

世人一向喝到深液，把剩下的酒喝了個乾乾淨淨。除了易虎他們滴酒未沾，幾近統統人都醉倒了。

但她身上的服飾非常眼熟，金絲織繡的大紅嫁衣，髪髻上白茸茸的狐毛，垂在臉側的潔白麪紗……

等篝火旁那些男人鼾聲響起，那少女謹慎翼翼起家，又從篝火上撈了塊烤好的菌肉，然後從蕈蓋下鑽出來，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還朝程宗揚招了招手，讓他跟上來。

這丫頭說了半天還冇說到正題，但有了剛纔的經驗，程宗揚也不再問，隻閉著嘴在一旁等候下文。

程宗揚獵奇心起，他遵循凝羽曾經指導過的那樣，收斂本身的氣味，輕手重腳地走疇昔。然後探頭一看。

那塊鵝掌菌裡外都烤透了，淌著鮮香的汁液，程宗揚把水囊遞給她，訝道：“你在偷東西吃？”

“那當然，”少女挺起胸，高傲地說道：“我們光亮觀堂門下，都是最超卓的醫者！”

“你如何在這裡？”程宗揚看了看四周，隻要她一小我，阿夕和那些形影不離的花苗女子都不見蹤跡。

“來南荒之前，在五原城。”

一個光亮觀堂的弟子，自告奮勇要去給南荒的鬼巫當新娘，這聽起來實在很像是一個……詭計。程宗揚低聲道：“你是想去刺殺鬼巫王？”

“為甚麼不出來一起吃呢？”

樂明珠不滿地皺了皺鼻子，“我頓時就要說到了——到了南荒，好多村莊的人都不睬我，有的還不讓我進村。我開的藥方他們也不信，我都愁悶死了。後來我到了花苗。花苗的蘇姊姊人可好了，傳聞我是來治病的，不但讓我住在族裡，還派人幫我采藥。”

程宗揚點了點頭，“見過一次。”

一個少女蹲在蕈蓋下，驚奇地抬起臉。她眼睛瞪得又圓又大，能清楚看到她的眼眸，烏亮的瞳孔像玄色的水銀一樣靈動，她嘴巴裡鼓鼓的塞滿了東西，手上捧著那塊烤好的鵝掌菌，彎長的睫毛像玩具娃娃一樣又密又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