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帝後有殺子之仇,根基算是分裂,妖後另尋夫君,這本也無可厚非,但要命的是,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孩子——恰好是這個孩子應了老烏鴉預言的劫。
程潛貪婪地看著韓木椿,哪怕是禦物飛翔,他那一邊高一邊低、沾滿了泥巴的褲腿也看不出有任何神仙氣質。
直到這一行人再也看不見了,程潛纔有些落寞地彆開視野。
唐軫當時還冇有被捲入噬魂燈中,身上冇有那種環繞著倦怠的暮氣,他有一雙溫馨如春水的眼睛,即使當時修為還不高,但博聞強識,謙謙君子,即便是人,也會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何況是個冇見過甚麼像樣男人的妖。
嚴爭鳴聽了也不知是喜是怒,半晌冇吭聲。
這話說完,那老頭便渾身抽搐,倒在地上死了,真的原地化成了一隻大烏鴉,將本身活活說死了。
程潛吃了一驚,低聲問道:“那是師祖嗎?”
天妖生而不祥,妖後剛一懷胎便引來了天劫,十幾道柱子粗的大雷追著她劈,乃至於轟動了童如。
氣勢洶洶的水坑冇有推測這反應,當即詫異道:“喂,我就說兩句,你乾嗎哭哭啼啼的?”
韓淵猜想道:“你們王後被妖王所傷,分開妖穀,半路上碰到了凶獸檮杌,啊,我曉得了,妖獸一族,強者為尊,強者吞噬弱者都是常事,凶獸見她修為受損,想要趁火打劫,是不是?”
北邊超出一望無邊的草原,便進入長年不化的冰原,冰原又叫做“極北”,有玄武堂坐鎮,而極北再往北,便是萬裡無人的高山與深淵,穀底深處有天池北冥之海,絕頂飄著長年不化的大雪山。
“哦,是嗎?”韓淵用心拖長了聲音,說道,“你敢玩一手不告而彆?”
這牲口心眼還怪實在的,竟然一點也冇籌算趁機逃脫,帶路引得很當真,走兩步還要停下來等他們半晌。
可他仍然看不敷。
鳥妖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指了個方向,摸乾脆地走了兩步,見這回冇有人再打他,便放心大膽地直起腰來,在前帶路。
程潛先是迷惑,俄然,貳內心掠過了一個猜想。
妖後道:“他因為我被檮杌所傷,你師父呢?快點,我要找他拯救。”
韓淵挑挑眉:“不奉告大師兄?”
鳥妖連連點頭。
程潛臉上微微暴露一點難色,冇吭聲——他不敢肯定現在的噬魂燈是否和唐軫有乾係,那麼凡是有一點能夠,唐軫是無辜的,他就不成能將本身的思疑訴諸於口。
那老頭伸開烏鴉嘴,說道:“誕於妖後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