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的人看不見十方陣中的,隻要門口兩排蠟燭,總計二十根擺列兩側。
程潛皺皺眉,抱拳當胸,客氣地拱了拱手,那人竟也一聲不吭,以一樣的行動衝他拱了拱手。程潛不動聲色地將神識掃了出去——那邊冇人。
總感覺有些不平常。
程潛艱钜地演出了一個嘲笑,對赭石說道:“貴派吳大人算計起人來,還真是事無大小,一條漏網之魚也不留。”
李筠用力抓了抓頭髮:“我倒是……唉,可我人在陣外,愛莫能助啊。”
那鏡中人手中也端著一簇火光,鏡麵竟不像平常銅鏡那樣會將光照散,鏡中人眉眼乍看是熟諳,細看又有些陌生。
此物設想精美,翻轉過來後,內壁鑲著一麵小鏡子。
他說完一抬手,將程潛頭上的舊髮帶抽了下來,從懷裡抽出了一條新的。然後像個淺顯的凡人那樣,叼起髮帶,五指做攏,脫手攏啟程潛的頭髮,繫了上去,傀儡符的氣味一絲不露。
“天衍處內部鬥得烏眼雞一樣,一定是同一方權勢。”程潛雙臂抱在胸前,說道,“那就是說又要籌辦破陣——陣法我隻知外相,這麼龐大的看不懂。”
這是九聖中的哪位?甚麼奇特的功法?
跟著他們一個一個走出來,另一排的十根蠟燭也挨個亮了起來,這一邊的蠟燭要樸實很多,看起來隻是淺顯的白燭,歪歪扭扭地站成一排,活像給誰弔喪。
李筠奸笑著捶了捶胸口。
說完,嚴爭鳴看也不看吳長天,一拉程潛道:“走。”
周遭四周整整齊齊地排了幾排蒙著黑布的架子,隨即,統統的黑布齊齊落了下來,竟是十來個滿身鏡,鏡鏡相對,這可要了老命了——那邊麵映出了無數個程潛的倒影!
嚴爭鳴對阿誰愣頭青一樣的年青劍修實在是有些好感的,畢竟,元神劍修並未幾見,除了他本身這類奇葩外,他們大多是心智堅毅、少有邪唸的。
程潛不動聲色地將赭石塞進他手中的東西收進袖子裡,保持著他一貫不近情麵的神采將此中一個卷軸翻開,那上麵空空如也,隻要一個巨大的除魔印。
不是衝魔修,當然就是衝另一方。
十方陣!
吳長天道:“我師弟遊梁自進入劍道那日開端,便一向苦學不輟,未敢有一時半晌懶惰,之前從未打仗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件,還是少年心性——若嚴掌門看他資質還過得去,吳某殉道之時,可否請嚴掌門勉為其難,代為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