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微’一招，乃是扶搖木劍中最難的一招，變幻莫測，無孔不入，你先前狗屁不通，不過瞬息，卻已經能遊刃不足，有如許的資質，為何寧肯去研討彆家劍法？暴躁！”

程潛急著去找嚴爭鳴，一點也不想和這老頭用凡人的體例纏鬥，當即犯起了渾，飛起一腳踹向對方腰腹。

程潛這一輩子也冇被扣上這麼多頂蠢材的帽子，但是恰好冇法辯駁——誰讓人家比他強太多呢？

他抬手擋住了程潛的眼睛：“你仔諦聽。”

一見他，程專內心不由自主地浮起鎮靜，腳步都輕巧了很多：“大師兄……”

下一刻，那白衣老頭驀地一昂首，一劍刺了過來。

程潛一時候心跳如雷，說不出話來。

程潛手指緊了緊。

那木劍中各種劍意，對他來講，始終彷彿隔著一層甚麼，他像是晦澀地貫穿彆人的人生境遇那樣生搬硬套，從未曾真正有感而發過。

程潛：“……”

後山山穴幽潭旁的草地上，幾個少年帶著一個不知是人是妖的小東西，溫飽交煎地等著師父，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蒼茫中半睡半醒地睜了一次眼,灌進耳朵裡的就是如許的聲音。

程潛又問道：“如果我們選了‘天’字或者‘地’字呢？”

這捱上一下，恐怕是真玉也碎了。

程潛：“……”

接住了！

可惜他越強，敵手也越強，程潛的力量終究耗儘。

人力終究有所不殆，不得好死劍又不答應他後退半步，程潛的雙臂終究顫抖起來，被卡在那邊的手腕“嘎嘣”一聲輕響，彷彿扭著筋了，他強行打擊起被封在氣海中的真元，真元不竭地打擊著內府，程潛眼中一次一次地閃過寒霜，又一次一次地被更死得壓抑返來。

白衣老頭麵無神采地看著他，伸手一招，那霜刃貼地飛起到程潛近前：“再來。”

程潛本來故意將他打成一隻白麪口袋，聽了這句話，行動卻突然頓了頓：“前輩你是……”

接著是風吹竹林，一股竹葉香彷彿呼之慾出，有細細的竹筆桿敲打著石桌，收回清脆而微帶一點迴旋的聲音，下一刻“嘩啦”一下，彷彿是紙張被風掀起，卻並冇有吹遠，彷彿是被甚麼東西壓著一角，隻是響個不斷。

兩人彷彿穿過了一條狹長的通道，很快走到了絕頂，絕頂有晨光將亮未亮的溫和光暈，嚴爭鳴問完那句話，便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了出來，身形一閃就穿過了甚麼消逝不見了。

兩人腳下,一個龐大的法陣彷彿緩緩撲滅的烽火一樣鋪展開,耳邊傳來一聲不知那邊而來的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