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天不動聲色地從懷中摸出了兩枚一寸來長的小印,印石看來都有些年初了,此中一枚乃是烏黑的芙蓉石打造,乍一看白玉似的潔淨透亮,另一塊通體烏黑,上麵刻了個龜身蛇尾的吉祥,不必翻看印章筆跡,也曉得此物出自那邊――極北冰原玄武堂。
遊梁神采有些迷惑,看起來不大明白他在說甚麼。
來自扶搖山氣味伸展開,卷軸緩緩拉開,隻見上麵記的是曆代扶搖派掌門的名姓,後注修了甚麼道,密密麻麻地有小一丈長,落款處有一枚紅底銀紋的印,嚴爭鳴從未見過上麵的筆墨,卻清楚地曉得它是甚麼內容。
嚴爭鳴拿起那塊玄武印章把玩了半晌,見底下刻的乃是“卞旭私印”四個字,不鹹不淡地開口問道:“對了,你叫甚麼來著?”
遊梁臉都綠了,吳長天卻涵養極佳地答道:“鄙人姓吳,上長下天。”
此言一出,屋裡一陣死寂。
他說著,伸手將桌案上的卷軸抖落開,鼻子都快戳到紙麵上了,瞪著最後阿誰模樣詭異的除魔印,問道:“這果然是……”
吳長天:“此番另有一物要帶給嚴掌門。”
程潛一發覺不對,立即從那屏風後飛掠而出,一劍架在遊梁脖子上,同時,霜刃的劍鞘狠狠地抵住了吳長天後心,滿載霜意的殺意將此人緊舒展定,強行突破卷軸與掌門印的共鳴。
嚴爭鳴一身傲慢逼人的小行動全數停了下來,角落裡的水坑一刹時睜大了眼睛,連屏風後的李筠與程潛也吃了一驚。
一劍便被壓抑!
“我們如果都叛出扶搖,扶搖派的傳承也就今後斷絕,掌門印必定自毀,到時候扶搖山再冇有重新降世的一天,你是籌算去師父墳頭吊頸嗎?”
可此人竟敢當著卞旭的麵殺他長老――吳長天苦笑了一下,感受和這類人打交道,比麵對那些老奸大奸的還費事。
程潛:“這勞什子誓約是哪一代冇譜的掌門立的,跟我們有甚麼乾係?一把火燒了算了。”
嚴爭鳴大尾巴狼一樣地冇接話――在這方麵,吳大人終究二五眼了,嚴掌門當了這很多年的“撈錢公子”,壓根冇啥“品德”可言,非常歡迎彆人給他帶來這類欺侮。
他三言兩語的描述,聽在耳朵裡,竟讓人顫栗不已。
他說著,將手中茶杯往一側推去,一杯茶水立即灑了出來,吳長天伸出一根手指,悄悄地掐了個手訣,灑出來的水凝成一股,在空中轉成了一個水輪,又回到了茶杯中,呆滯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