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爭鳴的手指一時候“咯咯”作響，如果不是印石裡裝的是地鎖私語，保不準就被他錯手捏碎了，他嘲笑道：“這天下就容不下想積點德的人？”

這私印裡裝得恐怕不是彆的，就是地鎖中彆的兩把私語鑰匙了，嚴爭鳴不消看也猜得出來。

“這是白虎山莊莊主，與玄武堂堂主二位前輩囑托我交給嚴掌門的，”吳長天說道，“說是你見了就曉得。”

吳長天接著說道：“當然，扶搖山被封山令關著，掌門人眼下另立扶搖山莊，嚴格來講……也不必然不受當年老扶搖誓約的束縛，當然能夠置身事外，隻是不幸這一場仙魔之戰，又要填出來多少無辜性命呢？”

“不敢，嚴掌門言重了，”吳長天近乎低聲下氣地說道，“鄙人隻是將東西趁便帶來，不敢居功，與嚴掌門如許的人談‘利’，豈不是欺侮你的品德？”

等這兩人走了，李筠從屏風前麵走出去，問道：“如何回事？”

“顧岩雪身為四聖之首，名譽已經高到了極致，修行中人大多無君無親，‘師’字僅次於六合，你便曉得‘天下座師’這四個字意味著甚麼了。”吳長天說到這裡的時候，長歎了口氣，他端倪低垂，一刹時竟然暴露了幾分不應時宜的慈悲相，“隻要他顧或人振臂一呼，那些受過講經堂恩德的大小修士們便能替他蕩平天下――這太傷害了，嚴掌門，隻要他稍稍故意追求，便是人間真神，誰能容他活著？”

“這就是天衍，我們就是那隻端平世道的手。”吳長天一攏袖子，隨即自嘲一笑，說道，“天衍的奧妙傳播百代，泄漏者死，千萬冇想到，此事竟是從我口中說出去的……行了，小梁，現在天衍早就式微成一群嘍囉了，說不說的，又有甚麼打緊？”

遊梁的手在霜刃下輕顫不已，程潛的目光冷得像明顯穀冰潭：“甚麼東西也敢往扶搖山莊帶，找死？”

現當代上，即使四聖式微式微，誰又敢這麼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吳長天嗤笑一聲，搖點頭：“隻是冇想到顧岩雪經此一役，竟還不長記性，將足下堂改名講經堂，還搬回了青龍島。若冇有當年天衍處設想童如走火入魔，扶搖派的血脈就不會間斷，貴派諸多弟子想必此時還在扶搖山中無風無雨的修行，固然一定有眼下的成績，當年卻不消寄人籬下於青龍島，更不會被周涵正一時歹意種下畫魂，本日魔龍大禍也不會產生――我天衍一脈自作自受，也是氣數將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