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爭鳴便不再理他，手指輕釦，點頭晃腦地哼起了一段又粗鄙又冇調的小曲：“墜地作古，來也是苦，去也是苦；破釜金鐘，窮也倉促，富也倉促；東麵刮暴風，西麵落驟雨，嘩啦啦改天換地逞豪傑氣，也就是場一朝一日真做的假戲；不如當個活王八，吞一口江河湖海，吐一個千秋百代……”

“就是我甚麼？”程潛一愣，未及考慮，那喊話人一劍已經遞到麵前――當頭劈下。

修士說到底也都是人，免不了感染一身人間俗世，程潛就算不為本身考慮，也得為門派著想，再不耐煩也得辦理著，他因而說道：“我來路上見過的女修都和你說的人差未幾，隻是如許，我辨認不出。”

莊南西已經遣走同門，孤身一人地在這裡等待他多時了，一見程潛，他立即迎了上來，見禮道：“程前輩！多謝前輩援手，要不然我們可都要折在這裡了。”

程潛俄然道：“你整天顧慮一個不相乾的女修，不遲誤修行麼？”

“是是，我忽視了。”莊南西有些不美意義地搓了搓手，繼而道，“她是鵝蛋臉，眉心另有一顆紅痣，紅得蠻顯眼，前輩如果見了應當會有印象。”

他不過假裝客氣地隨口一問，冇想到還真見過――往眉心上點紅痣的人很多，可真本身長一個的卻未幾見，這說的不就是小樓內裡的那具女屍麼？

嚴爭鳴被他一番話說得有點心傷，可冇表示出來，還是看似滿不在乎地說道：“這有甚麼？凡人生如螻蟻，一輩子不過幾十年的風景，尚且朝三暮四，可見喜新厭舊是人之賦性，我和其彆人也冇甚麼分歧，過幾年自但是然就淡了。”

“我如果死了，恰好你們換一小我來當掌門，”嚴爭鳴伸了個懶腰，“恰好我早不想乾了。傳聞元神能投胎重來……你感覺狐狸精如何樣？到時候你們得催促水坑好好修煉，早點成為大妖，最好篡位□□弄個妖王鐺鐺，讓她罩著我。”

他話音剛落，周遭壓力較著減輕，彷彿是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來。

“又如何了？”李筠翻了個白眼。

他一方麵被莊南西這類離經叛道震驚了，一方麵又有些光榮本身方纔冇有一是嘴快，說出真相。程潛悄悄地生出了些許憐憫之心，將那不著名的女修已死之事瞞了下來，天長日久，莊南西尋不到她，天然也就斷唸了吧？

嚴爭鳴愣了一下。

“銅錢”二字一出口，嚴爭鳴頓時做賊心虛地一顫抖。

莊南西彷彿也認識到本身說多了，有些不美意義地說道：“我這些破事就不拿來汙前輩的耳朵……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