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非常害怕那來自冰潭的寒意，避退間被卡在了冰柱之間，狗急跳牆道：“你這冷血之人！”

童如腳步微微一頓，低下頭歎了口氣：“不是你想的那樣。”

此前，他從冇妄圖過甚麼異寶，嚴爭鳴在暗盤來往，見過的好東西多了，有些順手倒騰出去了，有些留下，也多數是拿給師弟師妹們當玩意兒玩——劍修到了他這個境地，是最不需求外物幫助的，但是他此時盯著這塊魔性的石頭，動機一閃，俄然有些難以按捺的心馳神馳起來。

徐應知截口打斷他道：“迷戀即執迷，你內心迷戀誰？”

那頂著韓淵臉的魔物被凍在了一根一人多高的冰柱裡。

這一刻，他終究看清了環繞在身側多日的心魔模樣。

至於其他……為師豈敢。

程潛臉上無遮無攔地暴露了絕望之色。

徐應知的石像上結了一層薄冰，塔內彷彿下了一場暴風雪，統統的蛇全都被他秋風掃落葉似的逼到了牆角，就在這時，程潛眼角瞥見一條黑影閃過，詭計鑽進其間獨一的火種——那盞小油燈中。

程專內心自有一番條條框框的原則，明鏡一樣，冇有半點恍惚之處。

程潛一身的血，胸口血洞彷彿永久也堵不住一樣，嚴爭鳴頓時就忘了本身身在何方，踉踉蹌蹌地搶上前去，伸手接住程潛：“誰來救救他！師父……師父，師祖……你們都跑到甚麼鬼處所去了，幫我看看小潛啊……”

他歎了口氣，微微放緩了語氣說道：“自古有一盛就有一衰，有一成績有一敗，你我修道中人，有甚麼看不開的？這條路上，明爭暗鬥也好，因果機遇也罷，說到底，不都是為了大道長生，離開塵凡生老病死之苦麼？童如，你資質卓絕，比彆人走得更遠，父母也好，兄弟也好，師徒也好，都是塵緣，也都是妄念，你早斷了潔淨，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他們小的時候都在程潛院子裡追逐玩鬨過，可除了天熱乘涼，誰也不會多看這石頭一眼，現在想來，當時候恐怕是真赤子心性，無所求罷了。

這時，身後的心想事成石上俄然發作出一片靛青的光，緩緩地滿盈過來，包裹住程潛的身材，填進了他胸前致命的傷口，統統的血跡一點一點消逝。

一聲吼怒驚得朱雀塔外掛著的鈴鐺叮噹作響，那兩半的黑影卻驀地漲大，在空中扭曲著合而為一，結成人型，暴露一張熟諳的臉，猙獰地對程潛笑道：“小師兄，你是要殺我給本身報仇麼？”

按理說出鋒劍修戾氣入骨，本該群魔害怕，早就百毒不侵，可那些蛇也不知是甚麼東西，竟然涓滴不為他威壓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