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潛一步也冇退,也不睬會嚴爭鳴的警告,旁若無人地一抱拳,對那散修劍客道:“我在家裡也學過幾天劍,隻是學藝不精,師父還不讓我換鐵劍,還請這位兄台指教一番了。”
此乃海潮劍法的開篇,暗合江海濤聲豁然宏達,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數,木劍一時如千濤捲過,模糊竟有種吼怒而來的驚心動魄,逼得那散修情不自禁地一滯。
人群中已經有人拈酸道:“這小孩好張狂,門派裡也冇有長輩管管麼?”
貳內心緩慢地轉念,一時候將方纔擂台上那些你來我往的招式全數在腦筋裡過了一遍,過完,他不但冇有撤退,反而將心一橫,想道:“脫手就脫手,我也不必然怕你。”
不知如何的,這個發明讓嚴爭鳴有點心花怒放,連傷也不那麼疼了,他美滋滋地翹起殘了一半的尾巴,顫顫巍巍地臭美道:“莫非是因為心疼你師兄我?唉,感念你這一片孝心,要麼我特賜你明天來給本掌門端茶倒水吧。”
此時站出來的程潛看著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手裡拿著一把孤零零的木劍,活像個小孩玩具,八風不動地站在原地。
之前用心致誌地左躲右閃,是因為他底子就隻籌辦了一招,就等著敵手對勁失色、乘勝追擊時,將那一招破招遞到本技藝裡。
一來對方方纔已經落敗了,冇有再上擂台的事理,二來他也曉得本身的年紀,不說是這些神仙,就是凡人間,也冇有挺大一個男人和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計算拳腳的事理。
程潛一聲不吭。
招搖過了,現世報來得也快,程潛幾近思疑師父在登船的時候說的那番話是未卜先知。
兩種人合適這類招式,一種是本身就走傻大憨粗氣勢的,任你百般討巧,我自一刨子轟開;另一種就是手狠心黑的,比方程潛。
“讓開!”嚴爭鳴直接用佩劍底往那人手腕上磕去。
韓淵怒道:“你如果輸了呢?跪下叫……唔唔!”
是以他冇敢做出一點得色,隻是麵無神采地收回木劍,劍尖豎直下垂以示敬意,雙手合攏,低頭順目地賠罪道:“獲咎了,多謝兄台見教。”
這可不是點到為止,他的劍不知從那裡弄來的,上麵有符咒加持,再加上這散修劍客不知修了甚麼奇特的功法,劍風未至,颳得人皮膚生疼的妖風已經先到了。
嚴爭鳴不動聲色地抽完了一口綿長的冷氣,這才慢吞吞地開口道:“我本日算是長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