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唐軫為了挑起天下亂局,那他或許想撤除韓淵和尚萬年等人,可他又不是不體味嚴爭鳴――他們扶搖派的掌門師兄周身統共那麼幾塊逆鱗,一隻手數得過來,隻要冇人碰,他就能一輩子安溫馨靜地待在扶搖山上,決然不會去主動找費事。
至於此時的他能不能受得了那嚴格的傳承,程潛完整未做考慮。
程潛的身材晃了晃,彷彿不曉得疼,冰霜順著他的脖頸浮上麵龐,嘴角已經有一道血跡流下來,他卻無知無覺,暮氣沉沉的目光盯著火線,目空統統的模樣看起來分外眼熟……嚴爭鳴的後脊一涼,那是畫魂!
此情此景太難以描述,統統瞥見這一幕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電光石火間,程專內心俄然掠過一個猜想――因為嚴爭鳴曾經在東海邊見地過真正的畫魂,他能認出來,扶搖派冇有人會健忘畫魂。
嚴爭鳴第一時候回過神來:“祖宗,你可算醒了。”
但是冇有人聽得見一把劍在說甚麼。
但是他冇有動,嚴爭鳴的手緩緩摩挲過手中木劍,自言自語道:“奇特,俄然感受那邊麵彷彿有一個剛出浴的你似的。”
本來閉目不動的程潛驀地展開眼睛,那雙眼睛比他常日動勤奮法的時候還要冰冷,幾近看不見底。
這大雪山秘境中遇燈吹燈,遇蠟拔蠟,容不得一絲光亮,而那發光的印記竟涓滴也不受其間影響,越來越亮,亮到嚴爭鳴能清楚地瞥見程潛慘白的嘴唇上沾的血跡與眉間一股若隱若現的黑氣。
內裡的北冥之水正在和程潛眉間的東西產生共鳴!
嚴爭鳴隻是昏倒半晌便醒了過來,他狼狽地靠在牆上,先是感受了一下秘境中混亂的風向,隨即抓緊時候調息真元,很久緩過一口氣來,這才偏頭看了一眼靜止不動的程潛,自言自語道:“竟然還冇死……喂……你到底甚麼時候能起來給我梳頭?”
程潛緩緩地提著霜刃,劍尖在冰上劃過,收回令人牙酸的聲音,他行動近乎盤跚,一步一步地向嚴爭鳴走來。
程潛的身材落空節製,軟軟倒下。
隨即,更嚴格的磨練來了。
程潛冇理他,一來此事說來話長,二來他本身都冇弄太清楚,實在已經冇甚麼力量解釋。
那人精通各種靈魂咒術,為何恰好要挑選畫魂?
劍修即便不算銅皮鐵骨,長年鍛體,卻不是泥捏的,平常刀劍底子傷不了他,可方纔他隻是被這風掃了個邊,竟然就留下了幾條半尺長的傷口,直到這時,嚴爭鳴的後背還一陣陣地掠過難忍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