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泳不好認識地低下頭,看柳燁還在不斷地用手背擦淚,便小聲地勸道:“彆哭啦!今後哥哥不如許了。”
柳泳像俄然想起甚麼似的,一邊承諾著:“好,就來!”一邊從懷裡取出一個白紙包,塞到柳燁手裡。柳燁獵奇地翻開紙一看,是一包她特愛吃的鬆毛糖。那乳紅色的固體披髮著鬆樹特有的香味,它甜似糖,但比糖的味道更溫和。柳燁,把鬆毛糖緊緊地攥在手裡,昂首看著哥哥,咧著小嘴高興地笑啦。外公外婆也相互會心腸址點頭。
外婆走向前,把柳泳卸下的鬆毛捆提到廚房,然後從水缸裡舀兩葫蘆瓢水,倒在洗臉架上的花琺琅盆裡,又從汽水瓶裡倒出些熱水,用手嚐嚐水溫,感覺合適,便擰巴毛巾,倉猝給柳泳擦臉擦手,還一邊大聲地嘉獎道:“看我們泳頭多無能!”
因為哥哥的個頭比同齡孩子高很多,隻比她大兩歲的哥哥看起來比她大四五歲。哥哥雄赳糾、氣昂昂地扛著竹耙子,像個上山打虎的豪傑,柳燁心中好戀慕啊!
他便煞有介事地跪在床沿,矢語發誓說:“俺今後再氣姥奶,再不孝敬姥奶,便天打五雷空。”因為豁牙,他把“轟”讀成“空”了。
“大姨,不消忙,簡樸點!”
“唉,他老張叔,你來了,還花甚麼錢啊!”外婆把現衝的一杯冒著熱氣的信陽毛尖茶遞到坐在客堂火爐邊的老張叔手裡。
外婆瞥見柳泳返來了,趕快喊外公端菜。一盆冒著熱氣的滑肉湯,裡邊白的裹芡的肉、紅的番茄、黑的木耳,配著青綠的蒜苗,這盆菜可謂色香味俱全,看著讓人直流涎水。另有一盤豌豆炒雞蛋,一盤涼調黃瓜,一盤清炒莧菜,真的是豐厚的午餐唉!
“滑雪去啦!這孩子,這麼大的雪,不讓他出去,他不聽話啊!”外婆無法的話語中透著幾分的慈愛,“還是我們燁毛乖,聽話。”她轉頭看一眼柳燁對勁地說。
這是個陽光亮媚的禮拜天,天空瓦藍瓦藍的,一絲雲也冇有,溫暖的東風送來映山紅和蘭草花的香,鳥兒在屋旁粗大的老槐樹上縱情地叫著,彷彿在提示著人們去享用春季的誇姣。
六歲的柳燁看到這類環境,嚇得哭起來:“哥哥,你不要打姥奶,你不要打姥奶,嗚嗚……”她手裡的兩個地雷子也跟著哭聲滾落到地上。
半年前一天中午,外公放工返來,手裡捧著一把大個的地雷子,“燁毛,就這一把地雷子,你快吃,彆等你哥返來了,可冇你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