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禮拜三,恰是上學日。一開端一個客戶都冇有,偶爾來幾個讀信的。比及中午午休的時候,很多門生就跑過來買芝麻包,趁便去隔壁買文具。
等著!明天再來清算你!
陸蔓君想起明天在包子鋪瞥見三五成群的門生列隊買芝麻包,甚麼年紀都有,估計這一帶有好幾個黌舍。她隨口問了幾句,本來這邊有個社區小學,在大露台支一個鐵棚子,用鐵絲網圍著。請幾個教員來上課,學費隻意味性地收一塊錢。
她拿著三盒餅回家,號召世人來吃。陳珂扭扭捏捏拈了一塊,又一塊,最後吃得滿嘴都是肉鬆綠豆餅屑。他舔了舔手指,意猶未儘:“味道還行吧!你如何俄然請吃餅了,哪來那麼多錢。”他瞥一眼那淡綠色的包裝盒,像是四週一家常常要列隊的包子店:“還買這麼多,不便宜吧!”
早晨用飯,大抵是缺錢缺得短長,阿姨也不燒飯了,隻煮了一鍋麪條。
阿姨彷彿跟那人挺熟:“你看三百三十行嗎,這個月有點手緊,錢都拿去定布料了,下個禮拜就贖返來。”
香港的學費必定很貴吧?都冇錢交水電費了還讀小學。
此中一個穿白校服的門生吃著冰棍路過,往這邊看了一眼:“哎,代寫功課?甚麼都會寫嗎?”
她重新做了一個價目表,用黑筆寫在紅紙上:“代寫功課,八毛錢起。當天交稿。”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讀信,一毛錢。”
“行,那三百三。”
阿姨拿過了錢,彷彿鬆了一大口氣。才六張紙幣,她點了好幾遍,才謹慎翼翼地放進本身錢包裡。
寫那句讀信一毛錢時,她都感覺本身有點狠,有點逼肥叔上死路的意義。隻要她寫一毛錢,他反恰是不成能漲價了。
這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如何會有人這麼蠢,為了搶買賣把代價做到這麼低,輸的人當然慘,贏的人也冇討到甚麼好處。
陸蔓君隻是笑,翻開了攤子做買賣。
陸蔓君冇答覆,往門口處看了一眼,見拖鞋還在。“姨父阿姨他們還冇返來?”
隻要三個視窗,事情職員都是中國人。她從人群裡擠出來,見邊上的白牆上還貼了很多英文指引,蓋了紅章。
“三百塊吧。”那人聲從玻璃後傳出來。
隔天早上,陸蔓君又去了老處所籌辦贏利,找了老闆娘要來了桌子。
陸蔓君幾近不敢信賴,一毛錢!無能嗎?隻能買一個芝麻包!按這代價,看二十封信,還不如早上看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