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第一聲雞鳴聲響起,秀春就起了,去田間地頭跑了一圈,四下無人之際,又在田埂上打了一套拳法強身健體,直到天大亮,才從地裡返來,灑掃院子,生火做早餐。
回到家,天已擦黑,秀春前腳剛踏進家門,葛萬珍家的牛蛋就追來了,手拿鐵鉤,指著秀春,大聲道,“你給狗娃子糖果了!”
寄信的人還是居多,秀春排在步隊裡,忍不住向另一排等待拍電報的步隊看,耳邊傳來嘀-嘀-嗒奇特聲音。
“冇...冇事,我就是過來串串門...阿誰,你們睡覺,我歸去,我歸去了。”話還冇說完,捂著肩膀,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眼下秀春不求製作多精美,但求能用。
“唉喲!”
每月初和月末,郵局的人都偏多,因為家中凡是有在外埠事情或從戎的,多數跟宋建軍差未幾,拿到人為以後,立馬想到的就是佈施故鄉人。
說完,不再打岔,一溜煙跑回了家,把鉛筆和練習本拿了過來,牛棚裡冇有寫字的處所,何鐵林左看右看,乾脆出去,出產隊大院裡放了兩個大石滾,何鐵林就趴在大石滾上,秀春說一句,何鐵林寫一句。
牛棚裡連個擱東西的桌凳都冇有,秀春掃了一圈,不曉得該把小篾籃放到哪兒。
秀春特彆討厭牛蛋這類做法,扯著牛蛋衣領子,還是把他扔了出去。
秀春抿嘴笑了笑,“爺爺,你會打弓箭嗎?”
錢孀婦眼瞎心不瞎,欲言又止,終是道,“春兒呀,明天你就去上學了,你放心,你不在家,奶必然看好門,守好咱兩那點東西。”
秀春實在難以設想,錦衣玉食慣了的何鐵林當初是咋適應下來這類餬口環境。
事情職員道,“電報機,一個字三分五,比郵寄函件要快三到五天,無急事發函件,碰上要緊事能夠拍電報。”
“喲,魚湯!”也不管涼不涼,何鐵林直接端起來連喝幾大口,喟歎道,“味道是不錯,就是肉太少,水擱太多!這個魚湯啊,一條魚一瓢水,再多一瓢水味道就寡淡很多啦!丫頭你到底擱了幾瓢水?”
秀春哎了一聲,學著何鐵林盤腿坐地上。
何鐵林拿過信,抖開給秀春念,“春兒,等你收到東西時,也該開學了,我跟你大舅媽冇啥好買給你,書包、鉛筆、練習本...這些都是你必須用到的,另有羊毛衫、羊毛褲,開春以後就能穿...”
灶台上沙鍋裡的水滾蛋了,何鐵林出去攪麵粥,剩下秀春和兩端老水牛另有老馬大眼瞪小眼,秀春起家伸頭看了看牛槽和馬槽,馬槽裡滿滿的飼料,玉米和高粱混拌在一塊,牛槽裡稀稀拉拉玉米秸拌麩皮,不幸的大水牛兩隻牛眼一嚮往馬槽裡瞅,如果不是中間有道柵欄,估計早就把馬槽裡的飼料給造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