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把我們萬獸莊想的太小了,”老邁先是笑著的,後又變成當真,如李妙空普通當真道:“堂堂萬獸莊三個莊主,又如何會在大難臨頭丟下兄弟?”
傳聞,雲端處的雪是最濃的。
“那我們兄弟便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輩子都來給你做活!”
李妙空看著三人的眼睛,一改昔日的嬉皮笑容,此次當真的,乃至能夠稱之為諦視。
又順著喉嚨,流入體內,心也被狠狠冰了一下。
他俄然閉上了眼,不忍再諦視下去。
三人,任憑一拳一拳落在身上,臉上,直至鼻青臉腫,決然淋著雪,半步也未挪過!
這幾人一齊淋著雪,抬頭大笑,個個都像少不知事的孩子,又像六個末路的豪傑。
房間中,還是混亂不堪。床上的藍色包裹還在,不知何時,那柄他從不帶出門的長劍,卻跟著他的分開,一同不見了……
“咣!”又是一拳。
老邁安然,又不解道:“這孩子走了,便讓他走吧,為何卻不帶走長劍?”
那酒館的門大敞開著,有北風呼呼吹入,酒館內溫度並不高。
“嘿嘿……嘿嘿嘿嘿……”
他淋著雪,不竭走來走去。時而抬頭望天,時而低頭感喟。
有裹著厚厚布衣的過路人,見狀倉猝轉頭而去,隻道是,一個瘋子掌櫃讓伴計走,三個瘋子伴計卻死活不走。
“嘿嘿嘿嘿嘿…………”
“你們都……給!老!子!滾!蛋!!!”
“三十隻?”老邁不解。
笑的很天真,很天真,就像雪普通潔淨。
抬頭時,雪落於他並不是很都雅,反而很風趣的臉上,被臉上尚存的溫度一燙,便化成了冰水,流在口中。他就像喝酒普通,享用著喝了這些冰水。
他的頭髮上落滿了白雪,遠處看來,似是一頭的銀髮。
隻見門內,不知何時,蕭念雪已然分開了,那把劍卻仍然孤零零躺在酒罈與酒碗一旁。
老三接話道:“當然不會。”
“你們他媽聾了嗎?老子說扣人為!!!”李妙空大喝一聲,氣的當下便用拳頭號召三人,一套伏虎拳已打在老三的臉上!
笑罷,李妙空俄然問道:“老三,你可知這半年來你被我扣了多少人為?”
笑個不斷。
幾人聞聲,皆轉過了頭,隻瞥見空蕩蕩的酒館,一酒罈,一碗,一劍,雪有漫天。
時候久了,鬍子與眉毛都結了冰渣,他身子佝僂著,如一個滄桑的白叟。
“你們三個,在厲流行來到這裡之前給我滾,”李妙空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