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四週一帶,固然糧食是比他們大隊晚熟了些,可實在也冇晚幾天,地裡的糧食差未幾都收割上來了,正在壩子上曬呢。誰知暴雨說來就來,壩上就留了兩人看著,等其彆人急吼吼的從地頭趕過來,說啥都晚了。糧食直接被衝了個一乾二淨,留下一幫人在暴雨中捧首痛哭。
出產隊大隊長趙扶植一早就統計好了交完公糧後的糧食總量,規定每人都是五份細糧搭配一份細糧。當然,平分好糧食後,社員私底下再互換,他是不管的。偷偷賣糧食,那叫投機倒把,但以糧易糧倒是完整被答應的。
“其他地兒呢?”趙紅英再次問了一聲。
這場暴雨來得俄然,瞅著還不小,怕是四週一帶都要遭殃。偏鄰近交公糧的時候,萬一真的遭了災,隻怕到時候連公糧都交不上。趙紅英不擔憂其彆人家,她就心疼嫁到了城裡的小閨女。要曉得,鄉間地頭交的公糧那都是往城裡送的,如果交不上,城裡人就算手頭上有糧本有糧票有錢,也一定能吃得上供應糧。
宋家高低四個壯勞力四個婦女另有七個娃兒,本來就能分到很多糧食,算上細糧那就更多了。隻可惜不讓全換細糧,不過想想其他出產隊,就冇啥好抱怨的了。
趙紅英一麵小聲的哄著喜寶睡覺,一麵想著事兒,等喜寶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她才衝著大兒子叮嚀:“衛國,等雨停了你出去探聽探聽,看看其他地兒咋樣了,再問問城裡會不會缺糧。”
不耐煩聽裡屋的動靜,趙紅英摟著喜寶走到老宋頭跟前,衝著外頭努了努嘴,問:“衛國他爹,我們出產大隊的糧食都收上來了吧?其他地兒呢?”
要還在地裡頭,隻要不是不利的連下好幾天雨,那還能保住很多。萬一恰好攤上壩子曬糧,就這麼點時候,怕是搶不回多少,那纔是最要命的。真要如許,保不準連公糧都交不上了。
他們出產隊是必定餓不著,頂多就是冇邃密糧食吃,單混個肚兒圓還是輕易的。可城裡就分歧了,彆看月月都有供應,可如果限糧了,就是淩晨兩點去糧站門口列隊,都一定能買到供應糧。
老宋頭猛抽了兩口旱菸,搖了點頭:“誰曉得呢。”
一時候,宋家裡外除了雷聲雨聲,就隻剩下宋衛國度那小兒子嗷嗷哭叫的聲音。那孩子比喜寶早生了半個月,因為在孃胎裡養得不錯,倒也長得挺白胖的,就是模樣不咋地,這都滿月了還冇長出頭髮來。趙紅英偶爾間瞧了一回,癟了癟嘴隨口給他起了個奶名,叫瘌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