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沉吟道：“老七既然去了，一時必定是能剿除的。但是怕難肅除，海島上源源不竭地又會過來。”

“真的？”徐秀第一個叫起來。

徐英先容本身的兩個兒媳婦，大的是朱高熾之妻張氏，肌膚微豐，中等身材，沉默可親；略小的是朱高煦之妻黃氏，長挑身材，削肩細腰，眉清目秀。張氏有孕在身，已頗較著，蓮花趕緊道賀。

徐英道：“這兩年我也冇回過應天府，聽輝祖說是長得好，和允炆一樣都是像太子。”

世人順次落座，徐英把蓮花往東讓，蓮花天然不肯，幾番推讓，到底徐秀，徐英再挨著蓮花坐下。

朱棣端著酒杯，臉上笑得漫不經心，眼底的黯然一閃而過，淡淡隧道：“阿秀你也是做了王妃的人，彆這麼冇大冇小的。”說著不等徐秀說話，便讓三個兒子敬酒。

擁雪廬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點點雪花，透過琉璃窗，飛揚曼舞，似“剩喜滿天飛玉蝶”，又似“故穿庭樹作飛花”。宜寧公主的萬裡求援之路，仍然隻走了一小步，火線等候她的，會是甚麼呢？

“甚麼琉璃塔，快拿來看看！”朱高燧鎮靜不已，拉著蓮花的袖子搖擺。蓮花紅著臉淺笑著取出琉璃塔，悄悄放在案上。

燕王府的家宴，開在東苑的擁雪廬，正對著花圃。花圃裡此時薄雪覆蓋，花木殘落，老梅未開，是一番北方夏季的蕭索常景。水池裡結著點點薄冰，幾個家人拿著長竿網兜在撈腐葉。

朱高煦卻來了興趣，問道：“大師感覺這寶塔呈現空中和父王有乾係？”

朱棣第一個擺擺手：“大師久彆相逢，不談這個，來，用點菜！”

“天然征象？”蓮花垂著頭，心底不信。朱棣又何嘗不是一樣迷惑，回想當日戈壁裡一情一景，話語不由停頓，再也說不下去。

朱棣看了馬三寶一眼：“父皇感覺倭寇隻是蘚疾小患，隻要海禁了不影響中原就算了。蒙古未平，臨時不會考慮這些事的。”

道衍遠遠看著蓮花，目光中充滿了憐憫悲憫。

朱棣趕緊讓請，道衍便是前文說過的慶壽寺的方丈，十幾年前被天子遴選陪侍燕王，說是和尚，比起佛經卻更精通道，儒，兵各家之學，特彆善於陰陽法術，是聞名羽士席應真的高徒。

蓮花臉紅到脖子裡，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徐英趕緊道：“阿秀，彆這麼亂開打趣!”伸臂摟住蓮花的肩：“阿秀老是這麼瘋瘋顛癲的，你彆理她。”

這時馬三寶和王景弘都過來敬酒，海壽跟在背麵，馬三寶聽到世人話語，從速上前力證道：“真的是一模一樣，全部天空裡一座好大的寺院裡，中間就是這個塔。真恰是菩薩顯靈”。王景弘也隨聲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