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一眼瞥過，感覺朱棣彷彿那裡不一樣了，吃緊站起，就要施禮。卻被朱棣一手托住：“蓮花，不要多禮。”

朱棣歎口氣，凝睇著蓮花緩緩說道：“蓮花，我想過了。這幾天我一向避開你，但是冇有效。佛家講究因果，此生各種儘是人緣合和，緣起時起，緣儘還無。我在戈壁裡碰到你，我們碰到沙暴，我們一起看到海市蜃樓見到寶塔，這些都是果，不知是我幾世修來。人間無常，我不想今後，我隻活在當下。起碼現在，我能夠看到你，陪在你的身邊。”

燕王一身紫袍，立在樹下，正一一扣問發落蒙古俘虜。臉上還是微淺笑著，卻不是一貫的漫不經心，嚴肅中帶著誠心，冷峻中透著暖和。紫色的長袍映托在火紅的石榴花下，刺眼奪目。時有朵朵花瓣飄下，燕王並不在乎，彷彿不見地任花瓣散落，或沾發間，或落紫袍。縷縷陽光穿過花葉，自背後照在他的身上，全部表麵披髮著金色的光暈，令人不能直視。

燕王也望過來，臉上微微變色，濃眉虎目中說不清道不明的眷戀不捨，滿溢位來，飄零充盈在火紅的石榴林。

“何止是勇猛，蠻橫人未野蠻，嗜血嗜殺。”

穿過草原，靠近了湖的另一邊，遠遠一片火紅的樹林。林下一大群人擁堵地排著隊。蓮花放慢了馬步，看向馬三寶。

侯顯遞過了韁繩：“要不叫白雪？”

“奴兒乾衛？是在腦溫江，忽剌溫河和斡朵憐一帶嗎？傳聞是前年才設的？”蓮花有些獵奇。

“是。給父王和家母”。蓮花看到朱棣有些疑問，解釋道：“父王是寄父。”

“那是此次的蒙古俘虜。王爺讓他們本身選，情願回部落的就給食品和銀兩歸去，情願跟著我們明軍的就留下”。

朱棣看到蓮花的麵色，笑了笑：“倒是女真族的幾個，是奴兒乾衛的，說是回故鄉，不知真假。”

蓮花想了想：“說來話長。王爺明天就要出征，等王爺班師返來空了再聊”。

馬三寶看到蓮花喜好，笑眯眯地說：“前天在馬廄裡發明的。說是阿魯台部落才貢來的,還冇認主。我們幾個明天把它弄潔淨了，性子也馴熟了。王爺說給你。”

蓮花一驚：“你去那裡？”一急冇有叫王爺。

蓮花點點頭，策馬漸漸靠近了些。

蓮花搖點頭：“叫小雪吧。”

擱筆遲疑，父王，母親的信都寫好了。李芳遠呢？能夠給他寫信嗎？當然不成能。阿誰時候的朝鮮，男女之分雖不似中原嚴格卻也邊界清楚；何況蓮花的身份是待嫁的皇太孫東宮淑女。蓮花歎口氣，即便本身敢驚世駭俗，國王也不會交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