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含笑道:“皇叔一起多多保重。他日儘有相見之時,再與皇叔喝酒詠詩”。
齊泰道:“有人告密湘獻王謀反”。
朱允炆溫言道:“皇叔是非清楚,瞭解朕的一片苦心。太祖多年交戰,好輕易驅走韃虜規複中華;又辛苦三十年,才使得我大明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朕無日不在思慮,如何永保我大明江山永固百姓安樂。”
朱允炆接著道:“周阿大設法偷逃出來,跑回家裡,媳婦卻已被埋在後院,閨女也不見了。本來王府抓了他的閨女進府,媳婦禁止時被推倒摔死”。
朱允炆麪色烏青:“你派個郎中去?那是湘獻王啊!並且為何斥湘獻王說是‘帝問謀反事’?”
朱允炆看著朱棣:“皇叔!你曉得周阿大?大同府的”。
朱允炆沉默不語,心中難過之極。
朱允炆見到朱棣的神采,曉得貳心中所想,停了停。然後表示張元亨遞給朱棣一摞函件,接著說道:“這是五叔家裡的汝南王呈給朕的。朕隻罰了五叔徙雲南,皇叔感覺過了嗎?”
朱棣讚:“曆練曆練好。”
朱棣問:“甚麼人告密?有甚麼證據?”
這摞函件,恰是周王謀逆的函件。當日在周王府,周王妃一介女子看了尚啞口無言斥丈夫大逆不道,何況燕王?朱棣額頭的汗水涔涔而下,朱橚乃是朱棣的同母胞弟,出錯特彆令朱棣活力。
朱棣攔住:“等一下!”揮了揮手,馬三寶批示著,牽過兩匹駿馬。
朱棣被他的熱忱傳染,拍了拍他的腦袋:“長成大小夥啦!”
以徐家的權勢,馬匹天然不缺,可本地的馬大多是野生,即便本來種類好,幾代下來也冇了野性。不像朱棣帶來的這馬,發展在草原,此時立在王府之前,亦是一副舉頭得意之態,令徐增壽頓時感覺家裡的馬和這兩個一比,的確就是毛驢。
朱允炆頓了頓,清澈的雙眼凝睇著朱棣:“隻是朕年經識淺,耽精竭慮亦不能得皇祖父之萬一。願皇叔助我,則太祖地府含笑,大明百姓亦必額手稱慶”。
末座的方孝儒忍不住了:“燕王!你幾次擅離封地,鬨滁州,私會代王,當陛下不曉得嗎?不謝天恩,尚不知改過!”
朱允炆緩緩道:“朕隻是悔怨,不該早不懲戒十三叔,周阿大的老母親和媳婦就不會死,但是已悔之晚矣。然倘若本日再放縱犯警,難道還會再有李阿大趙阿大?”
馬三寶得天子首肯每日去看蓮花,朱棣卻冇法可想。眺望聖感塔,想到伊人便在塔中挨凍倒是天涯天涯見一麵也難,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憤激,竟另有一絲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