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仁連連點頭：“是，是戰報上。”

中間的小菊企圖辯白：“公主！真的是宮裡都這麼說！”

蓮花看了看王直，信覺得真，想了想拔下頭上的一隻玉簪，塞給王直：“出來倉猝，這個伴伴帶著，換幾畝地。到時帶個信來。”蓮花夙來不戴甚麼金飾，身上也就這隻簪子了。

梅殷望瞭望太後，太後襬了擺手：“你們下去吧。讓天子下了朝就過來。”

佳耦二人換了朝服，奔皇宮而來。這個時候天子正在早朝，兩人便直接去了坤寧宮。太後有些驚奇這麼早，並且駙馬是可貴來的，聽了葛仁通報便讓請。見二人神采嚴峻，倉猝扣問何事。梅殷便把早上聽到的話一一細心稟報。

王直搖了點頭：“老臣十二歲離家時，就已經冇甚麼人了。”

“燕王舉著寶貝，喊一聲‘奉天靖難’，就暴風高文！”另一個侍女繪聲繪色。

太後恨恨隧道：“現在宮裡大大小小的寺人宮女都曉得了，可若那邊？”

王直看向天子，朱允炆已經迴轉了身。王直歎一口氣，伏地拜了三拜，跟著葛仁出了坤寧宮。

梅殷怒道：“大膽！你們那裡聽來的這些妖言？”

太後見王直不吭聲，肝火益盛，揚聲道：“來人！”

這時寧國大長公主聽到丈夫的說話聲，已走了過來，見梅殷如此大怒有些不覺得然，問道：“小竹，如何回事？”

寧國大長公主的公主府，在宮城東北角的朝陽門內，是寧國公主出嫁時太祖所賜。占地固然不大，但是倚山傍水，風景美好。府邸正中有個小小的湖泊，梅殷因其形取名為“新月湖”，亭台樓閣倒影此中，極其詩情畫意。

太後和皇後二人聽了，麵麵相覷，這但是不得了的事！誰這麼大膽，在宮中訛言惑眾？

蓮花問：“家裡另有人嗎？”

太後叫過葛仁，皇後叫過侍琴，細心扣問之下，坤寧宮和交泰宮竟也有一樣的流言。問是從哪兒聽來的，二人猶躊躇豫，都隻曉得大師都這麼傳聞，彷彿是乾清宮或省躬殿傳來的。

朱允炆本來不信賴是王直胡說，這時見他嚴峻心虛，不由得心中擺盪。

寧國大長公主撇了撇嘴：“老是老，不出事可不見得。”還是記得之前與王直的舊仇。

秋風瑟瑟，一隻失群的孤雁正在展翅南飛，陣陣哀鳴苦楚地響在空中。

王直一愣，昂首看著太後，心念急轉卻想不出這一陣有甚麼事。莫非，莫非是前次在謹身殿和燕王說話有人曉得了？不該啊，當時並冇有甚麼人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