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黃子澄說道：“殿下看看這個”，言語有些衝動。

朱棣拍了他腦袋一下：“你就會支派人!”語似責備，臉上眼中卻滿是笑意。

朱允炆看他一眼，不言語。

弘遠哈哈大笑：“這可不敢當，聖上禦賜，弊寺高低承蒙聖恩感激不儘。”笑著讓幾個小沙彌拜謝接過。

王景弘說得有些遊移：“是公主的兄長，朝鮮國的五王子，李芳遠。”

無量殿因供奉無量佛而得名，無量佛便是阿彌陀佛，以無儘願力誓度統統眾生，不捨悲願，以無量光亮照獨行者，為西方極樂淨土天下的教主；無量光，無量壽，極言聰明光亮渾沌一體，壽命無窮身量無邊，不凡夫心力所能及；亦有不成思不成議之意。

朱棣微微點頭，看向蓮花。蓮花正倉促地抽出兩封信粗粗掃了一遍，都是報安然安慰她放心進京，國王的信裡也冇有提到王奭。蓮花有些迷惑，籌辦轉頭回房了再細讀，發覺到燕王的目光，側頭展顏一笑，又對王景弘笑道：“景弘辛苦了。”

朱允炆到這裡，倒是奉天子朱元璋之命而來。朱元璋即位後把本來的蔣山寺遷到了鐘山東南麓，起名“靈穀寺”，又封為天下第一禪林，大興土木，擴建得弘偉壯闊。這個無量殿就是洪武十四年始建，不消寸土無一根梁柱，硬是全數用龐大的長方磚砌成拱圓殿頂，建成了一個“無梁殿”。讓朱允炆來無量殿，一來是查抄看看這個奇特的大殿有無忽略，更首要的是靈穀寺的弘遠禪師乃是老友，朱元璋特地讓孫子送了中秋節禮過來。

朱允炆進了書房，和黃子澄酬酢已畢，坐下來開端一一核閱奏摺，黃子澄側坐著半個身子，把奏摺先分類，首要的伶仃列出來，與朱允炆甚有默契。二人邊看邊談，欣喜時擊節讚歎，疑問處凝神思考，半個時候已經措置過半。朱允炆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吃了一塊桂花糕。走了半天山路，還是有些餓了。

弘遠笑道：“連上沙彌，約莫是一千一百多位。”

朱允炆笑道：“你可教教好”。

朱允炆進了無量殿，瞬時一陣涼意沁人，本來這內裡飛簷挑角似巍峨宮殿的無量殿，內部卻如迴旋的涵洞一樣通俗清幽。

八月的江南，金桂飄香秋意盎然。農田裡收割打場，水池中摘荷挖藕，恰是一年中最繁忙的收成季候。江水奔騰，浩浩大蕩往東流去。

朱允炆諦視很久，輕歎一聲，負手緩緩往無量殿行來。

朱允炆脾氣似父親先太子朱標，最是溫文爾雅寬和仁厚，悄悄地又看了看摺子，笑道：“黃先生，我倒感覺摺子說的也不無事理。兩位叔叔公事繁忙，這點小事未曾在乎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