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同意朱棣進京謁陵已是破格,按祖訓他一個藩王就應當守在封地,怎可經常進京?況北平距京師路遙,一次來回總要幾個月,常常來北平守疆定受影響。並且其他藩王定會效仿,不是亂套了?
朱允炆溫言道:“皇叔的身材太醫看了都說尚可,皇叔不必多慮。既然想回北平,朕當然允可”。
朱允炆悄悄地望著燕王,並不說話。
念著念著,想到雛鳥尚得父母相隨,亦能返哺報恩;本身提及來是堂堂燕王,在父母墳前拜一拜都不輕易,不由得心中大痛。
朱允炆掃視了下襬布,舉杯笑著麵向朱棣:“來,歡迎皇叔,遠道辛苦!”
朱允炆見到朱棣的神采,曉得貳心中所想,停了停。然後表示張元亨遞給朱棣一摞函件,接著說道:“這是五叔家裡的汝南王呈給朕的。朕隻罰了五叔徙雲南,皇叔感覺過了嗎?”
叔侄二人相視而笑,這一頃刻,相互知心。
徐輝祖尚未答言,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姐夫!”一個少年跑上前,一把抱住了朱棣。本來是徐英的幼弟徐增壽。本年剛十七歲,稚氣未脫,瘦高跳脫,和朱高燧很有幾分相像。
當日齊泰來稟有人告發湘獻王謀反,本身明曉得冇有直接證據,因為想著恰好能夠讓湘獻王來京師,好好談談。卻恰妙手頭事情多,冇來得及親身擬個聖旨,隻叮嚀了齊泰讓他去宣湘王進京。誰曉得會是這個成果?
朱棣驚奇:“甚麼?”
王直道:“兵部的人到了湘獻王府,欲帶湘獻王回京。湘獻王闔宮自焚,百口長幼二百餘口,全數燒死在王府中!”。
徐輝祖謝了朱棣,轉頭對徐增壽道:“隨你挑。”一邊引著朱棣進府門。
齊泰道:“是荊州來的一個保長,尚無直接的證據。以是陛下叮嚀讓先請湘獻王進京問問甚麼環境”。
末座的方孝儒忍不住了:“燕王!你幾次擅離封地,鬨滁州,私會代王,當陛下不曉得嗎?不謝天恩,尚不知改過!”
朱棣想起代王府門口的九龍壁,想起阿誰衣衫襤褸的周阿大:為甚麼在大同時輕描淡寫地隻說了兩句就算了?自責悔怨不由得閃現在麵上。
朱允炆看著朱棣:“皇叔! 你曉得周阿大?大同府的”。
朱棣爭都懶得爭了。朝廷這幫人把藩王看得和百姓一樣,乃至還不如;可我們明顯是太祖的皇子,是當今皇叔,是駐守各疆的功臣!想到十二弟一家慘死,心中大慟。
朱棣定了定神,躬身道:“臣思念太祖,一時忘情,陛下恕罪”見朱允炆淺笑,接著說道:“臣想常來拜祭皇考皇妣,可否乞陛下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