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笑得更加有力了，“青鳶太臟，就隨了他一起走吧……”

那一夜，錦陌將青鳶帶回後，東槐尚不知情，隻覺得抓住了錦陌的把柄，前來威脅他，當東槐瞥見無缺無損的青鳶還是一身青衫蒙麵呈現在他麵前時，東槐顯得非常吃驚。當他據理力圖青鳶乃冒充的雪琉璃，想要將錦陌置入絕地，取出那枚刻有錦字的令牌時，錦陌眸中閃過一絲殺機。

錦陌負手而立，望著遠方的海天一線，淡淡道，“不錯，海市已經化為灰燼，你再也不必回到那邊。”

錦陌緊緊抓住青鳶落空溫度的手，彷彿墜入了兩年前那一個無邊的黑夜，滅亡的暗影覆蓋在他的身邊，他抱著漓兒冰冷的身材，任他如何呼喊也冇法換回他的妻兒，那樣的驚駭與絕望……

俄然，門被鹵莽地撞開，板屋那扇搖搖欲墜的門再接受不起培植，哐噹一聲落了下來。

隻是頃刻的凝睇，青鳶周身的赤色褪儘，如石化般暴露雪琉璃瑩潤的光芒。

以是，求你成全……

宸羽的肩頭在流血，他沉默地看著掌心的鮮血，嘴角浮出一絲苦澀的笑，欒欒慢了好幾拍才反應過來，奔疇昔扣問他的傷勢。

青鳶撲疇昔，攔住錦陌的劍，驚呼。但是，看著滿地的血腥和狼籍的肮臟，愣愣地跪坐在地，竟是失了魂。

“青鳶？”錦陌怔怔地看著，帶著不成思議的神采。

沉默地收劍，錦陌俯身去扶失魂的女子，卻被她那一雙碧色眸子湧出的絕望怔住。

錦陌此時顯得非常安靜，他緩緩走進這間肮臟襤褸的屋子，一步一步，彷彿有千斤重。緩緩地，他停在角落裡傷痕累累的女子麵前，伸脫手。

當時，吃驚的不但是東槐，另有身邊的青鳶。

“對不起，我收回之前所說的話，你，可還情願跟我走？”錦陌悄悄地問，任誰也聽得出他此時聲音裡的顫抖。

說著，他咬破手指，用鮮血塗滿紅唇，就著青鳶左肩的血波折印記，悄悄地吻了上去。

一身白衣如雪的身影夾帶著風雨闖了出去，身後跟著的一身黑衣的宸羽和黏著宸羽的欒欒。

宸羽冷酷起家，皺眉，“甚麼事？”

“不！”青鳶俄然感覺莫名發急，那樣是不是她一眨眼間，醒來便再也見不到他？

她微微地笑了，笑得那麼悲慘和絕望。

“冇有了！”錦陌情感顯得有些失控，“統統都付之一炬，你想要的東西都化作了灰燼！”

青鳶輕顫著睫毛，緩緩展開了眼睛，碧色的眸子緩緩凝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