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鎮上的人說,那老發每天都會來這裡。”黑木翻開賭坊門口的簾子,躬身。
“將軍,就是前麵。”黑木指著一間破敗的黑屋道,那間屋子的門虛掩著,風一吹,門板就嘰嘰嘎嘎地搖擺,搖搖欲墜。
錦陌在門前立定,身側的侍衛便上前毫不客氣地踢開了那兩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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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陌一起策馬奔馳,趕到海市時,天已經黑透了。
延洛城裡灰塵不染,如何會有螞蟻?
錦陌驀地一驚,“將此人扣押回城,黑木,敏捷返回海岸,讓鑒戒區的人速速撤離!”
錦陌聞聲抬眸,隻見那一群三教九流的賭客中異化著一個彩裙的少女,非常顯眼。欒欒像一隻彩鳥普通在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裡高低騰躍,不由扶額。
錦陌揪起賭得正縱情的欒欒,麵無神采:“走了。”
半晌,侍衛將嚇得縮成一團的老發提了出來,扔在馬腳之下。
賭坊,熱烈不凡。
“大膽!將軍已明令禁海!爾等賤民竟敢違背?”身邊的侍衛厲喝,將他壓在劍下。
他吞吞吐吐不曉得該如何說話,身邊的侍衛不耐煩了,踢了他一腳,“彆嘰嘰歪歪觸怒了將軍!”
七年了,阿誰惡魔怎的無端端竄上心頭?
錦陌墮入了長久的深思。
馬兒跑得很急,欒欒很少騎馬,被馬兒顛得七葷八素,“喂,你這麼焦急乾甚麼?”
錦陌一再粉飾,又一再將他支走,到底為何?
透過人群,模糊能瞧見一身肮臟不堪的老發擠在一張賭桌的最前排,趴在桌子上,雙眼冒光,直勾勾地盯著火線搖骰子的手。
老發一臉嚴峻地瞧著,大氣也不敢出,額頭冒著大顆大顆的汗。
欒欒還是第一次來如許的處所,感覺非常好玩,東瞧瞧西瞧瞧。
老發摔了個四腳朝天,嘲賭坊碎了一口唾沫,“呸,甚麼玩意兒!”然後,屁顛屁顛地走了。
錦陌道,“你前幾日尋得的碎片可有再尋得?”
錦陌無法地搖了點頭,乾脆錦陌也不焦急,像老發這類賭徒,隻要道山窮水儘之時,才肯罷休。
看著那隻淹死在茶杯中的螞蟻,延熙腦中一閃而過赤色陸地中,此起彼伏的巨蟻聚成一艘龐大的船隻,簇擁著一身穿白袍的紅髮男人前行,一刹時大海翻滾,沖天的波浪囊括了全部延洛城。他猛的一驚,不敢再想下去。
“說!”侍衛又是一聲厲喝。
“黑統領,你帶領一支小隊,將海市圍起來。”錦陌淡淡叮嚀一聲,上了他的馬。
錦陌皺著眉,“在哪片海疆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