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變得沉寂無聲，像滅亡扼住咽喉。祁夢之先是點頭，而後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變成了調侃，字字誅心：“禾錦，你終歸是要遭天譴的！”他謾罵完頭也不回地分開。

亓笙有些遊移，“我方纔聽祁公子說，我的眉眼和他有幾分相像。”

祁夢之眼瞼微斂，冇有答覆她的話，反而盯著她身後的亓笙看，調侃道：“幾千年了，你的愛好還是冇如何變。”

小桐是個話很多的女人，在皎月宮冇人有這閒心腸聽她呱呱叫，也隻要亓笙這剛來的誠懇人情願聽她說上兩句。這一說就停不下來了，上到天庭老兒是非不分，下到冥府閻王讒諂忠良。不過說得最多的，還是住在東邊院子的祁夢之。說他這一千三百年來的各種卑劣，說得聲淚俱下、肝腸寸斷。

他彷彿在那邊站了有一會兒了。肩頭上落了一瓣梨花，映在他的墨發上，入了畫似的。他還是喜好負手而立，微抬著頭顱看她，瞳孔當中一點銀色冰冷無情，帶著冷酷和肅殺之氣，居高臨下之態。

小桐頓時把他抱的更緊了，“主子不會活力的，來來來，我帶你去領幾個侍從，好讓你過的舒坦些。”

“這話可彆胡說！”小桐神經質地四周看了一下，小聲地說：“惹了他比惹了主子還可駭！之前就有一個血奴，不曉得他的短長，因著眉眼熟得和他有幾分像，主子寵過他一段時候，就在靳公子麵前耀武揚威，成果當場就被主子正法了！”

亓笙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彷彿劫後餘生。脖子上的傷口火辣辣的，不竭提示他剛纔產生的荒唐事情。

頭頂是一株梨花，透過班駁的陽光，他含混地問她：“你為甚麼冇有影子？”

他不敢多問，乃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想到這裡，心頓時就涼了。

祁夢之神采變得可怖，冷冷地盯著她，“到底還要留我多久？一千年還是兩千年，總要給個時候！”

禾錦的視野落在他手上，微微蹙了眉，“你這是做甚麼？”

“這……”亓笙有些躊躇，不動聲色地拂開她的手，“這分歧禮節。”

一千三百年，都冇能讓她放過那人，本身又有何自傲感覺她三年五載就會放本身歸去？她活了上萬年的風景，或許十年都不會想到亓笙這個名字一次，而本身不過幾十載的壽命。

對他的謾罵，禾錦置若罔聞，也是習覺得常。

“那……”他的話音一轉，不動聲色，“靳褚又是甚麼人？”

第4章 如酒之烈

小桐俄然停下了，側頭看著他，一臉驚駭的神采，“你為何熟諳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