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今後見怪於你，也無怨無悔？”

嗯，等你。

“哪有處所能容下我？”柳無言無法道：“打仗我的人，不是被我逼瘋，就是被我逼死，他們都討厭我算無遺漏。”

禾錦目光如炬，從未如此果斷過，“用他弟弟的命讓他歸位，不是我在還他，而是在害他，我隻要將亓摯的命也保住，纔算還清。”

禾錦從惡夢中驚醒，柳無言正將她放到床上，用熱毛巾替她擦臉，她猛地抓住他的手，沉著下來以後又鬆開。

“我這一出去，豈不被撕成碎片？”她衰弱地笑笑，另有表情與他談笑，“走吧，把我交代的事情都辦好，我先規複力量再想應對之法。”

亓笙搖擺兩步便倒了下去，禾錦伸手接住他，悄悄扶他躺到床上。他們兄弟二人容顏本就極像，這般一對比，的確如同孿生兄弟。

柳無言終究明白，為何他替她算的卦窮凶極惡，隻怕等這皎月宮一倒，數不清的妖妖怪怪等著將她撕碎。

禾錦不肯多說，施法將亓笙二人的身材升起來，指尖點在亓摯眉心，吃力力量牽出一抹金色，注入亓笙眉心。她強行抽出命脈，額頭溢位了汗水，渾身冰冷。

倒是餘子書。

禾錦一言不發，用強大的法力在亓笙體內重塑神格，破鈔了她六七成的法力，又將剩下的法力注入亓摯身材裡，將他碎開的靈魂又固結起來。

隻是她願為他做，便做了，無關對錯。

他轉頭，目色如血，染紅了瞳孔，抬手將誅仙劍直直刺入她腹中。

柳無言接過瓶子，不知為何似有千斤沉重，“那你呢？”

柳無言終究明白她要做甚麼，大驚失容，“你瘋了嗎？重塑神格本就勉強，你還要保亓摯靈魂？你這畢生修為都不想要了嗎？”

禾錦彷彿冇聽到他的話，撐著最後一絲力量來到床邊，封住亓笙的認識，“我不想他看到我這般模樣，你將他帶走。”

柳無言一驚，“你這是做甚麼？”

第45章 重塑神格

她這一閉眼，便夢到了三千年前的那場惡戰，她手持雙刃，殺遍天下無敵手，來到誅仙台前，最後一個驅逐她的人。

柳無談笑得有些勉強了，“你從不獵奇我的身份嗎？為甚麼我能夠算無遺漏，又為甚麼明顯是凡人，卻不會生老病死？”

“怎會是討厭，該當是驚駭。”禾錦放下毛巾，稍稍復甦了一些。

禾錦懷念地撫摩著他的眉眼，與影象中普通無二，他這冷僻又固執的性子，隨了他幾萬年，她向來都未曾厭倦過。九世相伴，世世生情，她如何就不會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