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佩英交出本身的陪嫁地契讓他去做買賣,甘心用嫁奩填項謹的虧空。冇曾想他竟偷偷養了一個外室十年,孩子都生了兩個,她卻半點不知。
中午佩英跟項謹各自單開了一桌飯,菜色一模一樣,隻是項謹恰好藉端走到佩英門口,說道:“也不知廚子出了甚麼岔子,我那道蟹粉獅子頭做得的確太鹹了,要不我來你這裡吃?”
佩英笑道:“幸虧他還睡著,不然一旦曉得有了新玩具,不知又瘋成甚麼樣。”
項謹見她擱下筷子,問道:“才吃了幾口飯,如何又不吃了?”
若不是為了尚還年幼的兒子,她如何能甘心。
結婚九年無子,她天然萬分焦心,夜裡不知流過多少回淚,中藥西藥吃過無數劑。還去佈施院幫助了兩個女孩子,認作養女,希冀以此能帶來後代運。項謹雖也心急,卻老是勸佩英,隻是緣分未到。好輕易懷上卓祺,伉儷倆天然待兒子如同眸子子似的。
項謹笑道:“冇乾係,你睡你的。雖是夏天,萬一著涼也不是玩的,待會你如果踢被子,我還能幫你看著。”
說到此時,項老太太已非常倦怠,二人便忍著哀痛辭職了。
老太太反覆了一遍:“謹哥兒,你可記著了?今後你如果不對六哥兒好,我在地底下都不能放過你。”
佩英忙抱住匣子。
項謹隻好止住話,為了同佩英待久一些,特地又添了一碗飯,不急不慢吃著。
午後,佩英、項謹去處項老太太存候。
項謹殷勤道:“如何會冇胃口,莫非太累了嗎?”
佩英出自西南一戶豪大族庭,父兄與項家談買賣時,她正在念女中,假期時一道來到淮景。當年項家二少爺麵龐清俊,佩英一眼就相中,項謹也同她情投意合,因此定下姻緣。
佩英見到兩個夫家侄女倒是如常,麵色溫暖,還含笑說:“在火車上卓祺就吵著,好久未曾見到三姐姐跟四姐姐,高興得不得了。”
他這句話逼得佩英幾欲落淚,她說道:“起初你那些事瞞的我好苦,這麼多年,我倒想問問你,為何忍心對我如許狠。”
佩英既然見他未吃完飯,隻好仍坐在椅子上,午後零散響起了蟬鳴,牆壁懸著的電扇吹得人遍身清爽,本來這時內心應當很舒暢,她卻隻感覺不耐煩。
愛真與慧真聞訊亦來問好。項謹站在東配房走廊上,見到侄女們,笑道:“這幾天住得如何樣?”――他因為出了家醜,見到昔日同老婆相處不錯的愛真姐妹總有些訕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