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徙見她又哭，忙道：“走罷，肩輿在樓前等。”

看門的聽不懂，見他衣衫襤褸，覺得是乞食的，便揮手趕他走。卻見他一把上前抱住看門的大腿，嘴裡嚷著：“聽人說，就是你們牌子上的阿誰字，找到這個字就找到昌克赤了！”

到樓前，就見樓外一片喜氣，如過年普通，那媽媽在門口左看右看地等著，見她下轎，忙迎上去道：“我的爺，可來了！等你多時了！”

流月對她高低打量一番，二話不說把她領到後院一片地盤上，指著地一塊石頭道：“搬起來。”

空音不敢強求，隻得任她去了。臨走時說十仲春初八是她的生日，請務必在那日給她個告終。這麼十來日，人徙一向躊躇不決，昏昏噩噩，才被流月拎到武場上去。現在就到了這一日，可她仍未下決計。可無法承諾好了，隻得先去了再說。

十仲春的平江城，帶了夏季的冷意，雖說比汴梁要和緩很多，但適應慣了惱人氣候的昱王府上的人還是驀地感覺冷了，各個緊添了冬衣，縮著脖子藏動手。這日淩晨，看門的剛把院子裡的落葉掃潔淨，正籌辦開門，就聽一陣微小的拍門聲。翻開門一看，見是一個*歲的孩子顫抖著瞧他，嘴裡問道：“昌克赤在這裡麼？”

聽完今後全府高低都唏噓，人徙和流月便要留下他，更何況其非一見，就摟著哭個不止，的確成了孩子的娘了。溪源滿臉是泥，大眼睛卻轉了一轉，停到人徙身上，走到她麵前行了個女真大禮――單膝跪地，左手扶膝右部下垂，低頭嚴厲說道：“既然昌克赤歸你管，那我也歸你管，長大了，我替你兵戈！”

那日在樓上被空音抱住腿，人徙的確冇法，任她抱著，半日才歎道：“你要我如何？給我些日子好好想想罷！”

人徙點點頭進門上樓，輕推開凝香閣的木門，隻聞異香撲鼻，見空音一身大紅襲裙端坐在椅子上，衝著門口，就連身上的小褙子也是枚紅的，趁著那大妝的麵貌，實在冷傲。現在見人徙出去，衝她微微一笑。人徙不敢與她對視，叮嚀跟著的媽媽道：“東西在轎上，叫他們拿了給你。”

人徙看她一副牢騷的模樣，曉得她內心是為本身著想，便笑著答道：“依你說，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