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徙一怔，緩緩從脖子裡取出一把小金鎖來道：“但是這個？娘與了我了。”

貼身的小寺人想去接，皇上自去接了來放在燈下瞧，更加吃驚，因鎖眼處仍清楚地篆刻著本身名字的篆體，極小，卻還是影象中那模樣。

孫氏扶著印中的胳膊進了屋道：“該死的狗腿子，喝酒如何不忘？還不快快取了來？”

那小侍從嘻笑著跑了出去，人徙忙從床上跳下施禮道：“謝孫奶奶讓我們母子團聚，因娘喜好吃雞蛋麪，以是人徙大膽開了口。”

那秋蘭隨人徙坐在高凳上，謝了孫氏，便仍低頭不語，直至印中將筷子遞至她手中，她才慌的一樣站起，行了萬福道：“多謝孫奶奶與印先生互助。但我萬不過分之想，也對這宮廷內閣並無甚設法。悠長以來不但願徙兒涉足宮廷，隻因我曉得，皇宮看似錦衣財寶，實為明槍暗劍。可天意如此，秋蘭不敢相違。隻望孫奶奶能夠放我回籍，將徙兒好都雅護，不求出息，隻求她安康。”

秋蘭點點頭，也不答言，立在旁的小丫環說道：“爺該起了，已近了中午了。孫奶奶和印先生不在，叮囑我您醒了就端飯來。”

“秋蘭？”徽宗喃喃唸叨，十五年前的一些事情恍惚地記了起來，想到確切有這麼一個女子。十五年前阿誰夏夜，本身在過後含混地問她要何犒賞。

身下的女子一驚，半晌才小聲說道：‘要你一件貼身的東西留個記念罷。’

人徙一看，是主事費長山，忙笑著拱手道：“費叔好？”費長山忙彎了腰喘道：“爺彆開小的打趣，小的不敢。爺從速跟小的走，您一出孫奶奶門，皇上便差小的找您去了，撲了個空。”

“陛下找我做甚麼？”人徙邊跟著走邊問道，卻隻見費長山一把抓住跟她的兩個小子一巴掌打了去，喝道：“小毛崽子，輪到你們跟爺麼！回家去！小小的便會往上爬！”

人徙聽了這話，眼眶又紅了，隨即卻有怒意，猛地對秋蘭喊道：“你為甚麼不說呢！你忍心讓我們娘倆個過苦日子！十五年，倘若得了他一點蔭護，也冇有那麼多苦！”

“娘！”人徙一把抓住孃的手，眼淚也掉出來。隨即一把抹掉，含笑道：“兒子一夜策畫著天明去請娘，誰曉得睡迷了。孃的病可好些了？是孫奶奶請你來的？謝過她冇有？現在是甚麼時候了？”

徽宗點頭，感喟一回，道：“朕實在不是成心。”想起梁師成來，便又作肝火，“朕好久冇有清算朝政了，竟然狼藉至此！若此番冇有媽媽，這孩子因我而死，這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