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郡主太陽穴突突直跳,怒不成遏。此時不是追根問底的時候,最要緊的是先將此事按捺下來。
永寧郡主深深撥出胸口的濁氣悶氣,擠出笑容賠罪:“小女不懂事,信口雌黃,還請夫子切勿見怪!”
永寧郡主:“……”
嗬!
永寧郡主壓下肝火,低頭相求:“請夫子行個便利,此事暫不鼓吹。隻要夫子點頭,我必有厚報!”
千萬不能傳出去!
“蓮池書院設立十餘年,重生測驗每年都有。替考之事,確曾有過。”
趨利避害是人的賦性。謝雲曦不敢再哭鬨,狠狠瞪了謝明曦一眼,便抹著眼淚回身進了府。
母親脾氣冷酷,對她卻非常暖和。從未這般直呼其名,更未這般冷厲。
當彆人都是傻子嗎?
生性樸重最討厭營私舞弊的季夫子嘲笑一聲:“郡主之厚報,還是留給彆人吧!我季宸雲委實不敢受之。”
謝雲曦一時反應不及,冇聽出永寧郡主話中的表示,捂著臉哭了起來:“我不管!總之,應當進蓮池書院的人是我!底子不是謝明曦!”
季夫子神采未變,淡淡應道:“替考之事查明以後,我再來郡主府。”
季夫子又笑道:“恭喜貴府三蜜斯,高中頭名!”
謝雲曦是謝家嫡女!這等替考的醜聞一旦曝露,他這個鴻臚寺卿也會成為世人笑柄。今後另有何顏麵麵對一眾同僚?
“謝雲曦!”永寧郡主聲若寒冰:“立即進府去!”
如此罕見的藥水,天然不是凡品。
替考之事,但是大忌!
永寧郡主又氣又恨又怒,一張冷傲的俏臉忽紅忽白,目中火星都快噴出來了。
謝雲曦那裡聽得進這等“自辨明淨”,氣憤地衝上前,揪住謝明曦的衣衿:“誰曉得你暗中搗了甚麼鬼!”
永寧郡主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謝雲曦已漲紅了臉,倏忽回身,指著謝雲曦怒喊:“謝明曦!必然是你在試捲上搗了鬼!你底子就未署我的名字!”
季夫子冷然說道:“一經查明,必會將其攆出版院,永不登科。且要張榜公佈,令世人儘知。這幾年,已無人敢再行險弄巧。”
季夫子目光一掃,掠過眼眶泛紅啞忍未哭的謝明曦,心中湧起濃濃的顧恤。真是個不幸的小女人!才學這般驚人,卻被逼替考!
謝雲曦這個蠢貨!便是再氣憤活力,也不能當眾嚷出來。郡主府的下人也就罷了!蓮池書院的夫子還好端端地站在這兒呢!
“但是……”謝雲曦滿腹委曲,哭著昂首,卻被永寧郡主目中的寒意驚到了,不由得打了個寒噤。